海駿應了一聲,大步行了上來,往郭璞面前一站,恍若半截鐵塔,比郭璞寬出一尺,高了半個頭,令人頓時有新總管不勝柔弱渺小之感!
海駿他一臉正經地躬下了身:“屬下海駿,見過郭總管!”
郭璞還了一禮,淡淡說道:“不敢當,海護衛少禮!”
海駿頭一搖,突然咧嘴笑了:“總管,您先恕個罪,海駿是個粗人,不會說話,瞧您的手又白又嫩,跟個大姑娘似的,可不可以讓我握握!”
海貝勒微微皺了皺眉,但他沒有說話!
石階那數十名黑衣護衛全笑了!
郭璞卻毫不在意地道:“只怕雞肋難堪虎腕!”
嘴裡雖這麼說,一隻左手到底還是伸了出去!
海駿樂了,忙伸雙手握了上去:“謝謝您,總管!”
突然猛一用力,憑他那腕力、指力,能捏扁一塊生鐵,但是他如今握上了一塊百鍊鋼,那隻又白又嫩修長的手,不但硬,而且握得他的十指隱隱生痛!
海駿臉上的笑容斂去,陡然跨步,便要用他那打遍京畿無敵手的蒙古摔角,給新總管來個跟斗!
可是那千鈞臂力成了蜻蜓撼石柱,人家腳下像是生了根,他動不得人家分毫絲絲!
而且,適時郭璞的手像條靈蛇一般滑出了那雙大手,翻腕一扒,海駿雙腕盡入掌握,沒見他作勢,海駿一雙腳突然離了地,緊接著,郭璞笑道:“海護衛,站穩了,我送你下去!”
話落,手鬆,海駿一個魁偉身形離地飛起,砰然一聲,在石階下摔個結實,正好摔著屁股,疼得他眥牙咧嘴,半天爬不起來,而且一張臉通紅!
這一來全場肅然,只有海騰笑了,他叫著說:“砰然一聲塵埃動,疑是謫仙下九天,海駿,仔細看看,天多高,地多厚,也伸手摸摸,是兩瓣還是四瓣!”
一句話,引得全場皆笑,就連海貝勒與年羹堯也忍俊不住。
海駿自己沒笑,他哭笑不得,爬起來翻身便拜:“郭爺,這一摔摔清醒了海駿,從此知道了天多高。地多厚,也從此明白了什麼才叫武學,更從此服了,今後您就是叫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會有半點遲疑!”
頭一低,退向原位!
郭璞道:“海駿,我添一句,從此咱們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
海駿猛然抬頭,滿臉激動地道:“謝謝您,郭爺您抬舉了海駿!”
海貝勒適時喝道:“海騏,該你了!”
第二名黑衣大漢馬上登上石階,近前一禮挑眉說道:“郭爺,海騏不敢不服,但想領教一二,我沒有海駿那麼多鬼心眼,我擅使劍,您可否……”
可是郭璞搶在他前面說了話,含笑說道:“三護衛,我樂意奉陪,不過我不願意動手過招,兵刃沒眼,誰傷了誰都不好,請把你的劍借我一用!”
海騏呆了一呆,應聲撩衣“錚”地一聲,一柄寒芒吞吐的軟劍出鞘,然後抬手遞了過去!
郭璞接劍在手,立即嘆道:“好劍,三護衛,這怕不是中原之物!”
海騏道:“郭爺高明,這是爺的賞賜,得自蒙古!”
郭璞點頭說道:“那我沒有看錯……”
振腕微抖,劍花九朵立現劍尖,他笑道:“三護衛,你能照樣來個九朵,我這總管拱手讓賢!”
海騏既擅使劍,那就是識貨行家,他臉色一變,恭謹說道:“郭爺,這是最高的劍術造詣,海騏勉力或可抖出六朵,至於九朵那要再等十年,郭爺,海騏服了!”一躬身,劍也不要了,退下石階而去!
郭璞道:“謝謝了,海騏,還有這個,接著!”挳腕微拋,劍化長虹,直奔海騏射去!
海騏聞言抬頭,劍鋒已到,他心中一懍,便要咬牙去接,那軟劍飛勢突然一頓,柄下尖上地落了下來!
海騏連忙伸手接住,納劍入鞘,然後恭謹再拜:“郭爺神人,海騏誓死聽命!”躬身退了下去!
這一來,看待全場目瞪口呆,便是海青與年羹堯也不由動容。
在那令人窒息的靜寂之中,海貝勒突然喝道:“海驥,你!”
又是一個黑衣大漢,他應了一聲,紅著臉登上石階,恭謹躬下身形,囁嚅著說道:“郭爺,我只來見個禮!”言畢,轉身退了下去!
這一著大出人意料之外,海貝勒詫聲叫道:“海驥你不試試?”
海驥回身苦著臉說道:“雞蛋碰石頭,海驥還能替自己留著點兒!”
海貝勒哈哈大笑,道:“難得你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