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你知道我這個人唯有這個嗜好,其實海青,我明白,私事他不會管,他是怕我兵權……”
海貝勒有意地攔住話頭道:“小年,彼此間的私交都不錯,你還不知道他的為人!咱們跟他之間,不該有猜忌,懂麼?”
年羹堯笑容微斂道:“海青,你也該知道我這個人,我要有那個意思,我不必候至今日,早在當年我統兵進京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我敢說那輕而易舉,一同反掌吹灰,要說猜忌那不是我,而是他派了人跟在我身邊,你說我心裡會舒服麼?”
海貝勒笑道:“小年,自然,你該有牢騷,換換是我,我也一樣,只是小年,你該體諒他的立場!”
年羹堯臉上笑容全消,雙眉微挑,道:“海青你我是多年知交,當著你,我不避諱,我是該體諒他,可是誰體諒了我?一個提督,幾個民女,就連七信的女兒都算上,那有什麼了不起,總不能為這點小事就抹煞了我多年的汗馬功勞吧!”
海貝勒笑道:“小年,沒人抹煞你的汗馬功勞,行了,今天我作東,是給你接風洗塵的,你可別給我罪受,喝酒!”舉起面前杯,一仰而幹!
對這位知交,年羹堯有點歉然,笑了笑道:“海青,抱歉,喝多了酒,我就忍不住了!”
說著也舉起了面前酒杯!
但就在他舉杯就唇的剎那間,一線極細的烏光不知起自何處,卻疾若閃電地直奔年羹堯的太陽穴射去!
年羹堯茫然不覺,他未盡飲,淺飲而止,他舉著酒杯向海貝勒一笑:“海青,我已不勝酒力,喝多了腦筋一糊塗,我就回不去了!”
只聽“叮”地一聲輕響,他舉起的酒杯恰好迎著那線烏光,杯未碎,酒未濺,烏光一瀉墜地!
而年棄堯笑著放下了酒杯,談笑自若,卻跟個沒事人兒一般,難道他根本沒發覺有人行刺?
只聽海貝勒笑道:“小年,我該敬你一大白!”
這一手,這一句話,看得聽得那身材頎長的中年漢子目閃異采,那兩個武林人物臉上變了色,那環目虯髯的老者與兩個俊書生卻是挑起了眉梢!
年羹堯揚眉說道:“不,海青,這杯酒要敬該敬江南的朋友,不該敬我!”
話聲方落,那兩個武林人物站了起來,丟下酒資要走,驀地裡一聲冷哼,那兩名黑衣護衛離座平射而起,一個對一個地撲向了那兩名武林人物!
那兩個武林人物身手都不等閒,那黑衣大漢一聲厲笑:“殺不盡的滿虜鷹犬,滾!”
與那白面無鬚的白衣漢子同時抖手出掌,只聽砰然兩聲,兩名黑衣護衛身形落地,微退半步!
那黑衣大漢與白衣漢子身形卻不過是晃了一晃!
顯然,他兩個功力要比那兩名黑衣護衛為高!
這一來滿樓酒客頓時譁然,跑的跑,躲的躲,桌倒椅翻剎那間亂為一團!
海貝勒與年羹堯視若無睹,聽若無聞,仍是杯觥交錯,談笑他的,不愧奇豪大將之風!
紛亂之中,忽聽那兩名黑衣護衛喝道:“甘鳳池,白泰官,你兩個還想走麼?”
原來那兩個是“江南八俠”之二,怪不得身手如是之高!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不敵人多,眼前虧吃不得,何況還有兩位萬人難敵的蓋世豪雄在側!
甘鳳池與白泰官顯然是趁著紛亂要走!
那兩名護衛話落,各人左手方要探腰!
忽聽海貝勒笑道:“別傷無辜,讓他們走吧!”
那兩名護衛立即垂手不動!
適時,一道白光起自西隅那付座頭上,森寒懾人,光芒耀眼,如匹練飛射,一閃襲向年羹堯後頸!
年羹堯與海貝勒只顧面前強敵,全神都在甘鳳池與白泰官身上,卻未料另有強敵在側!
年羹堯臉色一變,左臂後探,便要去抓!
驀地裡一聲輕笑劃空響起:“大將軍,此物抓不得,還是讓我代勞了吧!”
話落,那已至年羹堯後頸的白光,忽地一閃偏射,直向那身材頎長的中年漢子射去。
“篤”地一聲,插在了桌面之上,那是一柄森寒四射的柳葉飛刀,刀刃已盡入桌中,那僅留在外的刀柄上,卻繫著一根極細銀絲,銀絲的那一端,赫然握在那兩名俊書生之中,居左的一名手中。
年羹堯、海貝勒睹狀一震,推杯變色而起!
那付座頭的兩名俊書生與虯髯老者也自神情猛震,臉色一變,六道目光齊逼那中年漢子!
適時,那兩名黑衣護衛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