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方可高忱無憂,為了我,舅舅,別你軋他,他軋你的!”
話,固然很有分寸,但是份量卻很重,隆科多隻聽得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只說不出話來!
青袍人一笑又道:“舅舅,天色不早,夜已良深,我明天一大早還要見年羹堯,要是沒什麼別的事,您請早點安歇吧!”
皇上下了逐客令,隆科多不得不站起來告退,皇上對他很客氣,親自送他出了“御書房”……
※※※
與此同時,雲珠所乘坐的那輛馬車,已回到了“四海鏢局”。
不知是雲珠顯露了那方權同上方寶劍的欽賜玉佩還是怎麼,雲中燕對這位侄女兒特別親熱,近乎客氣,也帶著點恭謹意味,親自摻扶著雲珠下了馬車!
雲中鶴聽說雲珠這時候就回來了,自然是大感意外,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從被窩裡披衣而起,綴斷榮華富貴好夢,急步奔向前院,迎了出來!
他剛進前院,雲珠半仰螓首前面走,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雲中燕,已然到了前院的天井中!
雲中鶴忙不迭地滿堆笑,睜著惺忪老眼上前招呼:“珠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雲珠笑意盎然地揚了柳眉:“怎麼,爹,您是希望我留在‘御書房’裡侍寢?可惜皇上瞧不上我這殘花敗柳破身子,怎麼辦?”
雲中鶴臉色一變,睡意驚醒了三分,沉聲叱道:“珠兒,你怎麼能跟爹這樣說話?”
“怎麼?”雲珠一揚柳眉,咯咯笑道:“難道爹不是希望我能獲得皇上寵幸,或留用身邊,或送進後宮,來個雲家一門皆列士,可憐光彩生門戶!只可惜您這個女兒比不上那當年的楊玉環!”
雲中鶴臉色更為難看,方要二次開口,雲中燕站在雲珠背後忙遞眼色,雲中鶴心中一跳連忙忍住!
適時,雲珠臉色一沉,道:“要聽我進宮見皇上的經過麼?要嘛就大廳裡坐坐去,不想聽嘛,我可要回房睡去了!”
剎那之間,雲中鶴臉上有了笑容,忙點頭道:“要,要,要,這是咱們雲家祖上有德,也是天大的榮寵,天大的喜事,爹當然要聽,當然要聽!”
雲珠冷哼了一聲,目光輕蔑而不屑地望了雲中鶴一眼,轉過嬌軀,當先逕向大廳行過去!
雲中鶴揹著雲珠,忙向雲中燕投過一瞥探詢目光!
雲中燕報以神秘微笑,向大廳方向偏了偏頭!
雲中鶴是成名多年的老江湖了,目光何等銳利,那能連這個都不懂?當下心中猛然一陣跳動,飛步跟了過去!
進入了那點燃燈火的大廳之後,雲中燕隨手帶上了門,隨聽大廳內不時透出雲珠一兩聲咯咯嬌笑,只聽不見她都說了些什麼。
半個更次過去,忽聽雲珠說道:“就是這樣了,我說完了,您陪大伯談談吧,我要去睡了!”
一條人影自大廳左近暗隅中掠出,飛閃不見!
大廳門開處,雲珠一個人走了出來,折向西邊,順著畫廊消失在那茫茫夜色之中!
※※※
大廳內,又響起了充滿得意、歡愉的笑聲,那是雲中燕、雲中鶴老兄弟兩個。
本難怪,雲珠進這一趟宮,雲家十兄弟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老兄弟倆怎不欣喜欲狂?
雲珠離開了大廳之後,卻沒有如言地回到自己房中睡覺,她如一陣風般地到了郭璞的房門口!
自然,郭璞的房裡是熄了燈,黑黝黝地,本來嘛,這個時候了,郭璞他該早睡了!
雲珠站在郭璞的房門口,猶豫了一下,剛要走,突然,那黑黝黝的房內,響起了郭璞的輕喝,“是哪一位在外面?”
雲珠聞聲停身,忙應道:“先生是我,雲珠!”
屋裡郭璞“哦”地一聲,道:“原來是雲姑娘,有什麼事麼?”
雲珠未答反問,道:“先生睡了麼?”
這一問,簡直問得太以多餘!
屋裡郭璞說道:“不要緊,我剛躺下,姑娘請等等,我這就起來!”
一陣窸窸索索的穿衣聲後,屋裡步履響動,燈光一亮,郭璞先點燃了燈,然後兩扇門豁然而開!
郭璞當門而立,含笑讓客:“姑娘請屋裡坐!”
雲珠笑了笑,移動蓮步,嫋嫋行了進去!
坐定,郭璞第一句話便問:“姑娘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這麼晚?”雲珠慘然笑問:“先生知道我出去了!”
郭璞點了點頭,神色很平靜,道:“我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