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騰一旁笑了,海駿紅了臉,一瞪眼,道:“笑什麼,等回去你就別吃!”
海騰道:“怎麼,你不給吃?”
海駿道:“當然不給,瞧你那沒事人兒似的,好像就我一人口饞!”
海騰笑道:“那可不是麼?這話是你自己說的。”
海駿一點頭,道:“不錯,我饞,你更別想吃了!”
海騰笑道:“不給吃沒關係,我偷,要不出了川境一有警兆我就用壇砸,全便宜他們,咱們都別吃!”
郭璞笑了,轉個身和衣躺在了床上。
海駿有點哭笑不得,狠狠地瞪了海騰一眼,不再說話,搬張凳子過來,往那兒一坐,蕩起了那雙大腳丫。
總督府人辦事能力不差,初更不到,土產辦來了,整整十小壇辣椒豆瓣醬全送到了偏院。
謝聲中,郭璞送走了那名親隨。
望著那十壇土產,海駿喜得打轉,咧著大嘴直樂:“乖乖,這趟四川沒白來,回去夠吃三個月的……”
海騰一旁插口說道:“當然,跟著郭爺走,哪還有錯?海駿,下次再有這種事兒,你去不去?”
海駿一個勁兒地點頭,道:“去,去,去,當然去,只是,哪兒去?”
海騰道:“江西萍鄉!”
郭璞想笑,但他忍住了。
海駿一怔道:“江西萍鄉?到那兒去幹什麼?”
海騰道:“也是押犯人,萍鄉出煤,你可以揀一百袋回去啃,那夠爪吃半年的!”
郭璞忍不住了,海駿明白了,紅著臉大叫一聲:“好小子你敢冤我!”
他抬手便抓,海騰則往那十個罈子後一躲,道:“海駿,打吧,砸了罈子我瞧你吃什麼!”
海駿一驚,忙縮回了手,跳著腳要罵。
郭璞及時說道:“夠了,二位,再要鬧下去,明天人家總督府的人,就全沒大牙了,你二位忍心讓人說話跑風?”
那兩位都笑了。
沉默了一會兒,海駿忽道:“郭爺,如今可以睡覺了吧?”
郭璞尚未說話,海騰一旁又插了嘴,道:“可以,只是,你睡得著覺麼?”
海駿道:“我為什麼睡不著?”
海騰道:“怕人偷你的辣椒豆瓣醬呀!”
海駿又瞪了眼,只是這回他沒動手,道:“海騰,看來這趟四川你來壞了!”
海騰道:“怎麼說?”
海駿道:“在府裡你沉默寡言,一本正經,也最莊重,怎麼如今……”
海騰道:“那怨不得我,老實說,我只怕吃不到辣椒豆瓣醬。”
海駿一怔,郭璞笑道:“這才是實話!”
海駿也笑了,三人陣陣歡笑,有樂兒便逗,一團高興,哪像要押的人上路,馬上就要冒那千里風險呢?
這一鬧,直鬧到了近三更,總督府的燈火,一點一點的熄滅了,整座總督府也越來越靜了。
海駿突然說道:“郭爺,如今可以睡了吧?”
郭璞皺眉笑道:“你怎麼老想睡?不行!”
“天!”海駿苦著臉道:“您要熬夜嗎,郭爺?”
郭璞忽地自床上一躍而起,笑著說:“我出去一下,等我回來才準睡!”
海騰、海駿俱皆一怔,海駿道:“您這時候要出去?上哪兒去?”
郭璞道:“找嶽總督聊聊去!”
海騰、海駿又一怔,郭璞已飄然出了門。
郭璞甫出偏院,便碰見了個值夜的親隨,他向郭璞一哈腰,含笑打了招呼:“郭總管還沒睡?”
郭璞道:“沒有,總督安歇了麼?”
那名親隨搖頭說道:“我在前院值夜,不知道,怎麼,您有事兒?”
郭璞點了點頭,道:“我想見見總督,可否麻煩為我通報一聲?”
那名親隨遲疑了一下,旋即點頭,道:“您請等會兒,我這就去通報。”
說著,他向郭璞哈了個腰,轉身急步走向後院。
郭璞,則負手欣賞起了總督府的夜景。
須臾,步履響動,那名親隨快步走了出來,近前哈腰說道:“郭總管,大人還沒安歇,現在書房候駕,請跟我來。”
轉身又往後院行去。
郭璞謝了一聲,舉步跟了上去。
一路所經,常可看見那一隊隊跨刀巡夜的親兵。
在各處路口或暗隅裡,也可看見負責禁衛的跨刀親兵,禁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