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三老”,死相一樣全身衣衫盡焦,且無一塊完膚,十具屍身都蜷曲著,分明死得痛苦,令人慘不忍睹!
郭璞身形顫抖,唇邊抽搐,道:“年爺看見了,這些都是武林精英,先朝的忠義遺民……”
年羹堯臉色鐵青,雙目赤紅,沒有說話!
郭璞慘笑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由我而死,諸位泉下有知,英靈不遠,這份歉疚、我有生之日總會彌補的!”
“不!老弟!”年羹堯突然說道:“事由我起,罪由我擔,這該由我來彌補!”
郭璞搖頭說道:“年爺,義師行列中只要能有年爺你,他十位泉下英靈有知,也應該含笑瞑目而無憾了!”
年糞堯道:“老弟放心,年羹堯如今再世為人,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來彌補自己的愧疚,彌補自己的罪過了!”
郭璞淡淡地笑了笑,道:“年爺,對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年羹堯目光落在十具屍身上,嘆了口氣,道:“老弟,他們十位死得壯烈,死得忠義,碧血灑斯土,忠魂依嶽陵,咱們就把他十位埋在這兒吧!”
郭璞搖頭說道:“不,年爺,不能埋他們!”
年羹堯一怔說道:“老弟,這是為什麼?”
郭璞道:“年爺該是個明白人。”
年羹堯倏有所悟,道:“老弟,他們十位死得壯烈忠義而且這麼慘,我不忍……”
郭璞截口說道:“年爺,郭璞不能軟心腸,也不敢有此婦人之仁,小不忍則亂大謀,為大局,他們十位會原諒的。”
年羹堯道:“老弟,難道說就這麼讓他們十位陳屍此處,任蟲食蟻齧、狐鼠肆虐麼?再說那也驚世駭俗呀!”
郭璞搖頭說道:“不,年爺,我做得到就不能不做!”
說著,他探懷摸出一個小瓷瓶,傾出些淡紅色的藥粉,在每具屍身上灑了一些,收好瓷瓶,道:“年爺,咱們走吧!”
年羹堯看得微皺雙眉,道:“老弟何來此物?”
郭璞道:“像我這麼一個人,身上該應有盡有,這是在‘四海鏢局’中偷來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年羹堯搖頭嘆道:“他們十位不但死在自己人手中,而且……”
郭璞道:“年爺,您也以為他們十位是被自己人誤傷的?”
年羹堯一怔說道:“難道不是?老弟沒聽林內那人……”
郭璞點頭說道:“我聽得清楚,可是,年爺,那是對你、我掩飾行藏的手法,也是招呼人撤離的,不過不是招呼他們十位,而是招呼‘三湘五義’,年爺明白麼?”
年羹堯皺眉說道:“老弟,我有點糊塗。”
郭璞道:“年爺為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年爺請跟我來看一個人!”
他轉身,往那被割了頭的黑衣蒙面人停屍處走去!
年羹堯緊跟一步,道:“老弟,看什麼人?”
郭璞道:“年爺先別問,到了之後我再詳細為年爺說明!”
說話間已到了那黑衣蒙面人停屍處,只見那黑衣蒙面人背向上趴伏著,由斷頸處出來的血,已然染紅了附近的雜草。
年羹堯神情一震,道:“老弟,這是……”
郭璞截口說道:“這就是一直隱身林中不出,適才發那歹毒霸道的暗器殺人的那些個黑衣蒙面人中的一個!”
年羹堯道:“他這頭是被誰割去的?”
郭璞道:“他傷在我指下,卻被同伴割走了頭!”
年羹堯呆了一呆,道:“老弟,這是為什麼?”
郭璞未即時回答,反問道:“年爺,您知道,我剛才指出他們是誰?”
年羹堯道:“老弟說他們是大內侍衛‘血滴子’?”
郭璞道:“年爺以為是不是呢?”
年羹堯道:“老弟耳目常人難及,我自嘆不如,只是那‘三湘五義’……”
郭璞道:“年爺,要真如‘三湘五義’所說,他們早該出來了,更不會用那歹毒霸道的暗器殺自己人了!”
年羹堯道:“這麼說來‘三湘五義’也被他們哄騙了!”
“不,年爺!”郭璞搖頭說道:“相反地,‘三湘五義’明白,他們所以那麼說,那是幫‘血滴子’掩護身分,哄騙在場的忠義豪雄!”
年羹堯揚眉說道:“何以見得,老弟?”
郭璞道:“第一,他們隱藏林中不出,引人疑竇,第二,‘三湘五義’曾說在未現身之前還跟他們在一起,既如此,那怎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