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聰明,有些事也並非不知變通。然而本質上,溫柔的表哥還是遵循著孔孟之道,信奉一諾千金,覺得自己既然答應了表妹,就不能食言,搞什麼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手腳。洛槿初也正是看透了他這一點,才會將如此“艱鉅偉大光榮”的任務交付給他。
因此面對秦鋒的暗示,宮羽便以一個“情敵”的身份,盡職盡責的回應道:“還是叫宮羽吧,世子叫我表哥,這我實在是擔當不起。”
“咱們之間誰跟誰啊?何必分的這麼清楚?當日我和表哥一起去救六姑娘的時候,合作的不是也很愉快嗎?我向來敬重表哥的人品學問,只恨表哥事忙,所以一直沒有什麼時間能夠相交求教罷了。”
秦鋒呵呵一笑,這話聽著像是示弱,卻是暗含鋒芒,先是套近乎:咱倆之前的交情是假的嗎?現在想起要分清楚了?接著又表功勞:別忘了去救六姑娘的時候,你可是沒幫上什麼忙,都是我在忙乎,最後掉到懸崖下陪六姑娘同生共死的也是我。最後露出親近之意:你要是能知難而退,沒的說,以後就是我秦鋒最好的朋友,想要我幫什麼忙只管說話。
宮羽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表情就有點崩潰。暗道這秦鋒到底是在江湖上混過的,嘖嘖,短短几句話,卻是包含了這麼多意思,真可謂是咄咄逼人啊,這……我若真是他情敵也就罷了,為了喜歡的女孩子,硬著頭皮也要上。關鍵是我……我是假的啊,我對錶妹根本沒有愛戀心思,只當她是妹妹,這……我能招架住這位的火力嗎?
咦?事情有點不對勁兒。
秦鋒那是什麼眼睛?宮羽那一刻表情的僵硬他豈會看不出來?雖然只是一剎那,但對方眼中變幻莫測的表情也讓他盡收眼底,那絕不是爭風吃醋的憤恨,倒有些像是被趕鴨子上架的苦澀。
當然,這只是一瞬間,宮羽很快就堅定了信念,暗道表妹一定說進了親王府是進火坑,我便當做要救她出火坑便是,反正已經演了這出戏,怎麼也要演到底。
這一刻的堅定也落在秦鋒眼中,再回想以他所瞭解的宮羽和洛槿初的事情,秦鋒終於開始懷疑:從來沒聽六姑娘說她喜歡宮羽,更沒看見過宮羽對六姑娘有什麼男女之情,我對六姑娘的心思,恐怕侯府裡也沒人不知道了,從前宮羽也沒表示過什麼意見,怎麼今天這忽然間就跑出來橫刀奪愛了呢?該不會是六姑娘託他跑到我眼前做戲吧?不可能吧?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丫頭也能做得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匪夷所思的事洛槿初做的還少嗎?前幾天自己不是還剛剛幫忙處理了一件,想到此處,再看看宮羽滿臉的沉思表情,秦鋒越發肯定自己心裡的猜測了。
兩人走進茶樓,找了個包間坐下,等到小二上了茶水退出去後,秦鋒便笑吟吟對宮羽道:“看錶哥滿臉心思的樣子,可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咱們之間也用不著賣關子了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表哥請開門見山,直說便是。”
宮羽看了他一眼,只覺著對方的眼神忽然就銳利如刀,似乎能看到自己內心最深處。他一顆心臟不由得便是一顫,莫名就生出一絲心虛感覺,暗道不行了,必須要快刀斬亂麻,這位世子爺太厲害了,再耽誤一會兒,恐怕就被人家看穿了。
想到此處,遂把心一橫,微微笑道:“世子果然痛快,既如此,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今日冒昧來找世子爺,乃是有事相求,我和表妹……咳咳……那個……兩情……那個……所以請世子成全。”
宮羽真不是有心結巴的,只是這種話,他真心沒辦法順暢的說出來啊。
“表哥從來都是一派從容的,不知今天怎麼這樣緊張,莫非是因為心虛的緣故?”
秦鋒一顆心算是徹底落進肚子裡了,宮羽雖然不是有心放水,奈何他沒做過這種事,演技再高,終於輸在了心理素質上,所以讓秦鋒一眼看穿,這真不是他的過錯。
“自然不是……”
被秦鋒說心虛,宮羽的臉不由一下子漲紅,正要分辯幾句,便見秦鋒搖頭笑道:“六姑娘逼著表哥過來演這出戏的吧?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她,這種陰損招數也能用出來,她難道就不考慮考慮表哥的感受嗎?明知你不是那油嘴滑舌,謊話張口就來的主兒。”
真是我的知己啊。
宮羽眼淚都快下來了,表面上卻還要做出一副從容樣子分辯道:“不是世子想的那樣,這事兒跟六妹妹沒關係,是我自己過來的,秦世子恐怕不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
秦鋒打斷他的話,好笑道:“我能想象出來那丫頭為了說動表哥,一定是把口水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