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絕殺陣太過慘烈,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兒,每每提起,也是心有餘悸。真真若不是國師,大周已經滅了,這二十年,皇室中人和邊疆官兵,最怕聽到的字眼兒就是這絕殺陣,偏偏它到底出現了,怎麼不由得我們悲觀?”
“娘可知天命所歸這四字?”洛槿初打蛇隨棍上,淡然笑道:“兒媳雖然沒見過國師,卻也能想象到那必然是一位學通天人的大能,論理他既費盡艱險斬殺敵人主帥,理當知道這絕殺陣的厲害,回來就該未雨綢繆積極備戰的。可為何他回來後卻全無動作?為何他就指定把夫君送出江湖歷練?為何這二十年來他竟能放心的在外地雲遊不歸?為何又暗地裡助夫君跟江湖上那些開山怪學習各種功夫本領?”
“你的意思是……這……這是因為天命所歸?鋒兒他……他就是……”梅妝公主驚疑不定的看著洛槿初,如果說剛剛她還只是動心而已,現在就真的宛如醍醐灌頂一般明悟了。
“沒錯,夫君就是那個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倒黴傢伙……哦不對,是絕世神兵,他就是我大周朝的絕世神兵,是大周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你這孩子,慣會逗我開心。”梅妝公主讓洛槿初一句話說的笑了起來,這一刻她是真的放心了,當然,不是全放下,可是比起這大半天心提在嗓子眼兒上,隨時都可能蹦出來的情況好多了。
洛槿初哪會放過這趁熱打鐵的機會,緊接著又笑道:“可是白玉柱紫金梁,在戰場那種地方也不敢保證就能一點兒皮肉傷都沒有吧?這種時候我就該派上用場了,俗語說,紅花還需綠葉配,我就是配著夫君的那朵綠葉啊,有我護著他,他定會所向披靡勢如破竹,娘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梅妝公主也覺著洛槿初的話有道理,然而想起丈夫臨走前的囑咐,這話一出口,只怕面前這個鬼靈精的兒媳婦就要打蛇隨棍上了吧?因只說出一個字,便躊躇不語。
洛槿初就知道從思想上已經將公主的工作做通,剩下便是加最後一把火了。於是拉了公主的袖子撒嬌道:“娘,你就答應了兒媳吧,兒媳和夫君情深似海感天動地山盟海誓此生不渝,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還拜託人家月亮幹什麼啊?乾脆我自己跟了夫君去不就行了嗎?娘,您也知道我們新婚燕爾,怎忍兩地分別,相隔千里遙遙思念……”
“你……你這孩子,都胡說些什麼呢?”梅妝公主讓她纏的哭笑不得,忽見洛槿初又正色道:“孃親要是不答應,我……嗯,我就告訴夫君您身子的事兒……”一邊說著,目光就向公主的肚皮看過去。
梅妝公主起先還不解,心想我身子的事兒?我身子有什麼事兒啊?及至看到洛槿初那暗示意味強烈的小眼神兒,這才明白過來,不由羞得滿面緋紅,在她手上輕輕捶了一下道:“你……你可是要死?這種話也能隨便出口?還是跟我這個婆婆說,你……你這孩子……”
“孃親就說答不答應吧。”洛槿初腆著臉,嘻嘻笑著看梅妝公主:“娘,我知道,您最疼我了,就像我親孃一樣疼我……”
“我若是像你親孃,這會兒就該把你鎖進屋裡去。”梅妝公主嘆了口氣,接著為難道:“不是娘不答應你,實在是駙馬都猜出你的心思了,所以和我說過,要我萬萬不能在你面前鬆口。”
洛槿初心說納尼?駙馬爺竟然這麼厲害?我去真不愧是內閣大學士,這料敵機先未卜先知的本領也太逆天了吧?難怪他哥哥嫂子暗地裡活動了這麼些年,也沒讓他怎麼著。心中想著,早又纏了上去,嘻嘻笑道:“孃親,不用你答應我,就是將來我跟夫君出征時,您不反對就好。”
“這個……唉!好吧,想來你也過不去鋒兒那一關,日後如何,我不管了成不成?”梅妝公主實在被她纏得沒辦法,心中更是感動,暗道這孩子竟然為了鋒兒的安危,肯去烽火連天的戰場,若說深情,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深情呢?
終於搞定了梅妝公主,也就間接等於搞定了駙馬爺,洛槿初對自己的“戰績”表示很滿意,剩下秦鋒根本就不成問題了。嘿嘿,當初未雨綢繆的那一招,便是要用在這地方的,那傢伙雖然也有些缺點,但一言九鼎一諾千金這一點做得還不錯,只要自己開口,相信他也沒有反對的餘地。
秦鋒這一進宮,直到傍晚才回家,因小夫妻兩個去給父母祖母請了安,又被大長公主留下來用了晚飯,方回到屋裡,洛槿初便問道:“可是定了出征的日子?”
秦鋒點點頭,看著妻子的目光裡滿是愧疚,輕輕摟了她道:“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