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持棍的右手腕。若嶽不群繼續前刺,還不等他刺中風清揚,他的手腕勢必先一步被竹棍點中。
看著風清揚這一著因勢利導,後發制人,不經意便透出獨孤九劍的神韻,嶽不群不由輕輕一笑,右手一震,竹棍中間一彎一彈,就要盪開風清揚的竹棍,而他的竹棍尖端震顫出幻影重重,竟隱隱籠罩著風清揚上盤六七個要穴。
風清揚對此視而不見,竹棍一挑,避開嶽不群竹棍的彈蕩,繼而身子前傾,狠狠一刺,直擊嶽不群肩頭。此著簡極快極,不僅使嶽不群招數中的大半變化無效,而且因為姿勢端正,在雙方竹棍差不多長短的情況下,他的竹棍應該會先一步刺中嶽不群的右肩或臂膀……
二人以快打快,變招換招皆如行雲流水,應勢導力,自然而然,直到十多招後,雙方的竹棍依然未曾有過接觸,就連雙方下盤也仍舊穩坐石凳,分毫不易。
於風清揚而言,不論嶽不群的劍招多麼精微奧妙,破綻多麼細小,他憑著自身極其深厚廣博的劍術造詣,依然能夠一眼窺出端倪,破解之招立時任意所至。
同樣,不論風清揚的劍招多麼快如閃電,多麼輕而易舉的直擊自己的破綻,嶽不群總能在風清揚出招的瞬間,再次隨心所欲的變招,不僅將此前的破綻化於無形,並且展開犀利的反擊。五嶽劍法、松風劍法、峨眉劍法、連城劍法、太極劍法,江湖上流傳甚廣的哀牢山三十六劍、一字劍、越女劍、五臺山伏魔劍、周公劍等諸多劍法,甚至從與任我行、東方不敗等人的交手中所學到一些劍法路數,一切所學所知的劍招都在他手中揮灑自如,變化無窮。
百餘招後,二人打得興起,嶽不群忽然笑道:“風師叔,坐著打可不痛快,山洞也太小,咱們還是出去打……”說著左掌一拍石桌,身形倒射而出,瞬間脫出風清揚的劍勢籠罩,猶如流雲般輕盈優雅的飄向洞口。
風清揚頓了一頓,冷哼一聲,不見他如何用力,身形毫無煙火氣的躍起,亦如青煙般飄忽著直追而出。
懸崖峭壁上,二人身影乍合即分,瞬間交手數招,留下重重殘影,錯身而過後,又各自在石壁凸凹處或是松木樹枝上借力翻身,再次貼近交手。以二人的高絕功力,尋常人視如絕地,不可攀登的百丈峭壁,在二人腳下也不過是另類的寬闊平地,絲毫無礙於雙方比劍過招。
碧空翱翔的三隻海東青受此異象吸引,匯聚到思過崖頂盤旋飛舞,發出尖銳鳴叫。華山上的十餘隻海東青皆訓練有素,但有一隻鳴叫,其餘盡皆呼應,一時間華山上空的鷹啼穿雲裂霄,此起彼伏。正從山下華陰城歸來的封不平、成不憂、於不明三人聞此,不禁臉色一變,依著海東青的飛舞方向,齊齊施展輕功,直往南峰思過崖而來。
三人到了南峰側面的山腳,只見得崖壁上嶽不群在和一個神采清逸的老者不斷交手拆招。雖然足有十年未見,但他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老者正是師叔風清揚,不由面面相覷。好在他們也看出崖壁上二人皆使的是竹棍,並沒有生死相搏的樣子,想來是在切磋劍法,隨即便被二人層出不窮的妙招吸引,目不轉睛的牢牢盯著二人的身形。唯有於不明神色稍稍不自然了一瞬,但也未曾引起封不平、成不憂的注意,卻是因為當初搜尋風清揚落腳之處的事就是他辦的,隨後他也只是單獨向嶽不群作了彙報,又一直有意無意的瞞著封不平、成不憂。此時眾人照了面,他便不免有些心虛。
三人中,封不平、於不明年紀稍長,大了嶽不群七八歲,成不憂反倒小了嶽不群兩三歲。但在武功修為上,卻是封不平最為心平氣和,內外兼修,循序漸進,如今到了三十餘歲,正是混元功厚積薄發之時,更兼他修習紫霞神功也有四五年,頗有成效,此時已是五嶽劍派中僅次於嶽不群、左冷禪的第三號高手,乃是江湖一流中的佼佼者,比之衡山莫大還要高出一籌半籌。而於不明資質稍遜,成不憂心性不定,即使他們當年得了嶽不群傳功,平添二十年的精純功力,如今仍然漸漸落後於封不平,內功最多與莫大相當,劍術甚至還不如莫大。如此一來,三人觀看嶽不群與風清揚的交手,封不平仗著紫霞神功增強耳目聰敏之效,還能看個大概,模模糊糊,便已覺受益匪淺,但於不明、成不憂卻是完全看不真切,只覺交手的二人劍法奇快,如風如電,且身法奇輕,如煙似霧,在如此垂直陡峭的崖壁上竟能疏忽而上,疏忽而下,縱橫飄搖,盤旋翻轉,如履平地,簡直匪夷所思。
嶽不群本以為自己的劍術造詣已然當世罕有,就算比不過風清揚,也不會相差太多,但從交手開始,至此已有上千招,他卻一直隱隱處於下風,絲毫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