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黑衣人拔出厚背刀,欲要劈開鐵欄,卻被首領揮手止住。耽誤了許多時間,首領早已不耐,便上前一步,靠近鐵欄,自行提掌聚力,氣勢大盛,喝的雙掌擊出,掌風勁氣如狂飆席捲,砰然吹飛了鐵欄和石門。
濛濛灰塵之中,絲絲暗淡曦光灑下,卻是已然到了天亮時分。
三人快步跨出洞口,入目盡是一片清幽的小山谷,草木繁茂,溪流潺潺,晨霧朦朧。
如此宜人之景,卻並非三人此行的目標,巡視一番之後,三人不禁面面相覷,此處荒無人煙,亦無建築殘跡,縱然藏有寶物,卻也無從找起。
皺眉沉思一番,首領重重嘆了口氣,隨意的解開了臉上的面巾,露出了一張三十歲左右的威嚴方正面容,神色堅定,細細分析道,“這谷地四面環山,隱秘非常,定然藏有秘籍···我們先休息一番,尋些吃食···再細細查詢···”
不一會兒,溪水邊嫋嫋灰煙升起,兩個黑衣人圍坐在篝火旁,轉動手中的木棍,翻烤著剝了皮的三隻野雞和一隻野兔。
稍遠處,一個暗黃身影輕輕撥開頭頂的樹葉,露出帶著漆黑惡鬼面具的臉龐,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正是尾隨而至的嶽不群。
三人中的首領在小溪中洗了把臉後,已經迫不及待的率先去山谷深處探查了。雖然只是遠遠的掃了他一眼,嶽不群卻也心中明瞭,那人氣勢雄渾霸道,頗具上位者的威嚴,必是任我行無疑。
好半響,野雞野兔已然烤熟,只是首領不在,兩個黑衣人無論如何卻是不敢先吃,只得靜靜等候。
畢竟,日月神教雖然在名門正派眼中歸屬於邪魔外道,但教中的等級卻極為森嚴,上下尊卑之分遠超名門正派,就算比之朝廷官制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兩個黑衣人獵犬般守著烤得焦黃的野味兒,就是不敢逾越先吃,嶽不群也是強忍著喉嚨湧動,跟在任我行身後奔波了一夜,嶽不群早已飢腸轆轆,要不是顧忌任我行,嶽不群還真敢衝過去搶走那四隻燒烤···
眼看野味兒越烤越焦,已然由金黃變為暗黃,首領卻是仍未歸來,兩個黑衣人不禁十分納悶,只得將野味兒從火上拿開,連著木棍倒插在一旁。
嶽不群也皺眉不解,任我行難道這麼快就找到了山谷中暗藏的武功秘籍?
忽然,嶽不群臉色一變,似是猜到了什麼不妙之事···背脊隱隱發寒,卻又強自忍住,表面上一動不動,暗中已經悄然運轉紫霞神功。
譁···
身形毫無徵兆的驟然躍起,嶽不群猛地衝出藏身的樹叢,手中繡春刀出鞘,腳下金雁功全力催發,如一抹暗黃箭矢般射向小溪邊的兩人。
與此同時,兩道雄渾霸道的掌風呼嘯著擊在嶽不群之前藏身的樹叢,灰塵樹葉砰然炸散,漫天飛舞瀰漫,勁氣四濺。
一道黑衣身影衝出碎枝籠罩,直追嶽不群的身形而去,僅是稍稍落後十餘步,正是久未歸來的任我行,卻不知他怎麼發現了嶽不群的身形,竟然悄悄繞到嶽不群身後,還險些偷襲成功。
小溪邊的兩人作為任我行的親信,也都是身經百戰、心思機敏之輩,見得此情此景的瞬間,哪還不知自己三人被人跟蹤依舊,立時抓起身旁的兵刃。其中身材高大那人隱隱先一步抽出一柄微微寬厚的樸實長劍,劍柄末端鑲著一枚粗獷的黑鐵月牙,長劍由此而頗顯沉穩大氣。
向問天?
在看清那柄奇特長劍的一瞬間,嶽不群心頭不禁閃過這個兼具豪邁與詭詐印象的名字,同時也對向問天和那個矮個子用刀高手的武功有了大約的判斷,要數向問天的武功稍高半籌。
向問天二人無須交換眼神,便默契地同時疾步衝殺向直奔而來的鬼面錦衣衛,似是合作過無數次一般,向問天習慣性的稍稍領先半步,長劍遙遙指向嶽不群的上半身,而矮個刀客則厚背砍山刀隱隱攻向嶽不群的下盤,之所以落後向問天半步,卻是為了暗暗封住嶽不群的躲閃之路。
繡春刀作為錦衣衛人手一把的制式兵器,主要便是用來與刺客之類的武功高手近身搏殺,也算是上好兵刃。雖然嶽不群並不擅長刀法,但刀劍頗有相通之處,而且在其一身精純渾厚的功力灌注之下,繡春刀上瞬間覆蓋上一層朦朧的銀白刀氣,手臂震顫之下,無影拳的加速用勁技巧自然運轉,使出一套江湖上絕大多數刀客都會的五虎斷門刀,揮出重重迷幻刀影,團團銀亮刀光赫赫閃爍,顯然不欲被向問天二人看清刀法軌跡。
而追在嶽不群身後的任我行也趁機拔出腰間長劍,直指嶽不群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