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人,也會想些心事。楊楚生慢慢地喝,腦子在想,他申請到香港還沒批,也好,他還要到省城開勞模會,然後再到香港反倒適合,要不然這手續也容易過期。
旁邊的小白突然站起來,朝著黑暗的外面搖起尾巴,嘴裡還“咻咻咻”地叫。
“自己在幹什麼呀?”桂香嫂的聲音才一響,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拿著雨衣就走了進來。
“在喝茶呀,坐吧。”楊楚生也笑著說。
桂香嫂笑一下,將雨傘和雨衣一放,看著一堆已經被楊楚生放在一邊的衣服,眼睛又往他臉上瞄。她這一看,最上面就是那一件最小的,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先收衣服。”桂香嫂一說,拿著一個楊楚生以前養鴨子的塑膠桶,先將衣服放進去。
“喝呀。”楊楚生又泡了一杯茶說。
桂香嫂搬著張小椅子,往他對面坐,說是對面,其實也就只隔著一張跟學生課桌一樣大的桌子。拿起茶,嘟著小嘴巴吹幾下,才喝一小口,眼睛卻又往楊楚生瞄。
“咳咳!”兩人的目光對一起,桂香嫂嘴裡還含著茶水,咳兩聲,緊抿著嘴巴在笑。
“你笑什麼?”楊楚生還問。
“咯”!不知道這是桂香嫂嚥下茶水的聲音,還是她在笑。反正她的茶水嚥下去了,俏麗的臉上也在笑。搖搖頭,就算是回答了。
楊楚生也拿起一杯茶,喝一口才說“下午到大隊開會,我已經提名讓你入黨。”
桂香嫂眨著美眸,然後挺一下身子,突然間,露出一臉莊嚴的表情。
“撲!”楊楚生見她的表情有點滑稽,笑著說“用得著擺著這樣的表情嘛。”
桂香嫂還在繼續莊嚴,這可是她在電影裡學來的,不是嗎?按照電影的鏡頭,她還覺得莊嚴得不夠。
“行了,別挺成這樣。”楊楚生又笑著說。
桂香嫂朝著他一瞪,低頭也自己的身子瞧,也是“嘻”地一聲。她也有感覺確實挺得太兇,也會想起下午她躺在被子裡面的那一幕。
要說吧,桂香嫂走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縣城,入黨了,要沒有小小的激動可能嘛。瞧她眼睛還眨不停,不但表情,就是身子還是照樣挺得相當光榮。
“這只是提名,你還不是黨員。”楊楚生又笑著說。
“還不是呀?”桂香嫂一說,突然間洩氣了,身子一放鬆,什麼莊嚴都消失不見。
這表情,也太好笑了,楊楚生禁不住“哈哈”地笑。
桂香嫂斜瞪著這傢伙,感覺這加入組織的事,在他眼裡就跟在玩似的。看他還在笑,抬手朝著他的肩膀就打。
楊楚生還是笑,伸手朝著打向他的手一抓,笑著說“別砸壞了茶杯。”
竹寮裡面,只有他們兩個,細雨中的田野裡,也是一片寧靜,就連一聲哇鳴也聽不見,有的,只是雨打寮頂和竹葉的聲音。這樣的場面,寧靜中,也會讓打鬧的桂香嫂,生出另一種心境,她的手還被他抓在手裡,帶水的眼睛,卻突然呆呆地看著他。
“喂,你怎麼了?”楊楚生放開桂香嫂的手,小聲問,這俏少婦看著他,一雙眼睛卻在泛出淚水。
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吧,桂香嫂也因為有著別樣的想法,一時間也觸動起她心底裡面的愁,她要不是先嫁給吳擁軍,那該多好。
“沒,沒什麼!”桂香嫂輕聲地說,然後抬手捂著臉。沒辦法,淚水這一流出來,不想哭的她,卻真的抽泣起來。
楊楚生那知道她的心事,還以為她聽到入黨,激動得哭了。走到臉盆那邊,拿著毛巾,小聲還笑著說“這也哭,擦擦吧。”
桂香嫂抬起臉,看著站在身邊的傢伙,突然張開手,抱著他的雙腿,俏臉往他的腿上一埋,他一說,她就真的哭了。
“喂喂!”楊楚生還又說,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這一抱,這一哭,也哭出桂香嫂的心事,這俏少婦突然又站起來,雙手抱著楊楚的肩膀,哭聲中,也將含淚的嘴唇,對著他的臉,對著他的嘴唇,也對著他的脖子就是一陣亂親。也因為心亂,親著他的時候也亂,亂紛紛的情愫,就化成一陣狂亂的吻。
“桂香嫂,你怎麼了?”楊楚生真的不明白,扶著她還染著淚水的俏臉,小聲問。也沒辦法,他就是重生的,也難懂女人的心事。
“我恨你!”桂香嫂突然大聲喊,喊聲過後,紅潤的雙唇,卻又不顧一切,朝著他的嘴巴緊緊地吻,這一吻,還透出哭聲的氣息,也直往他的嘴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