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有逼上絕路了,不發展不行的意思。
平縣的領導們很有感覺,同樣是濱海地區,一些縣領導也就睜隻眼閉著眼,假裝不知道。現在要算經濟,平縣還有點落後,問題就在於去年的大搞副業事件,縣裡太過聽話了。
發展的形勢,就如燎原之火一樣,雖然被撲滅了,但一有風吹,很容易就會死灰復燃。這也是老百姓窮急了,窮則思變。
“楊楚生還是在聯產承包上面作文章,去掉承包,改為小組責任制,好像有其合理性。”這是一位常委說的。
“有合理性,並不等於符合政策,我看啊,先別管合理不合理,讓他自生自滅吧。”縣革委會一位副主任也說。
自生自滅,也就是縣裡先不要管,反正也就只有一個生產隊這樣,好了也不推廣。
陳書記也在點頭,這樣也可以,反正以前那種空喊口號,搞空架子的事,搞得他也有點煩。
也並不是陳書記思想有多先進,從去年秋收開始,按照楊楚生的建議,全縣暫時放棄移山填海,改為改造沙質田,最少各公社的財政支出少了一半以上。而且這沙質田如果改造成功,對全縣農業貢獻,是實實在在的,能填飽農民肚子的實際行動。
沒有訊息,縣裡連個屁也沒放一個,許書記是知道的了,他也樂得其成,沉默就沉默唄。
就這樣了,公社還有不少幹部在等著縣裡的處理,其中羅副主任算是比較急。
紅光大隊也急,水雞叔不但急也有點怕。
最急的人當然是吳擁軍,這傢伙跑了幾次公社,就連羅副主任,也不知道縣委的葫蘆裡,究竟藏著什麼藥。
楊楚生要心裡沒想那是假的,不過他還是照他的路子走。怎麼著,這哥們走在生產隊的稻田邊,看到他們所有的田都犁完了第一遍,還樂呢。
“郭書記,冒雨你還放牛啊?”楊楚生往竹寮走,看到細雨中穿著雨衣還在放牛的老幹部就喊。
“現在是春耕了,我什麼也幫不上忙,只是將牛養好。”郭副書記也在看田,大聲說“看來,你們社員的積極性不錯。”
“現在是幹他們自己的活,誰要不想幹,餓死了也沒有人可憐。”楊楚生笑著說,掏出香菸。
郭副書記點上煙又問“有什麼動靜沒有?”
“沒有,我還覺得奇怪呢。”楊楚生說完了,也不想停留,他還想到公社農科所,有意思讓秋月嫂和桂香嫂這一組,都種上南優二號這種雜優水稻。當然了,順便也找找許書記,聽聽這事情有什麼訊息。
聯產責任制這件事,在公社裡還搞得又有人在討論,因為這個楊楚生太著名了,反正只要是他的事,估計就有人討論。
高音喇叭裡,還在大叫什麼翻案風,好像是在朝著楊楚生喊似的。這哥們打扮有點像敵後武工隊,頭上就一頂斗笠,外衣還是敞開的,那賊似的目光,也在打量著那個他一進公社,就會先看兩眼那個有不少古董的倉庫。
“唰唰唰”,不少目光都透過一些玻璃已經破了的窗戶,往楊楚生瞧。這哥們還是先往許書記那邊走。他的面子可不小,那個小知青,這許書記能隨便找的。
“嗯嗯!”
楊楚生還沒到許書記的辦公室,卻聽到廣播站裡有聲音。
是陳燕,這位老同學不敢大聲喊,嗯了兩聲,看到他在往她瞧,立馬朝著他招手。
“是不是你有什麼訊息?”楊楚生走進廣播站,看陳燕在擦著一個刻制著歌曲的大唱盤,笑著就問。
陳燕將唱盤放進那個唱機,放好劃針,抬頭笑著說“訊息就是沒有訊息。”
楊楚生眨著眼睛,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不過問,就是沒有訊息。”陳燕笑著說,將唱機的劃針往下調好,唱機一轉,高音喇叭裡,立馬就響起那首很好聽的,《沿著社會主義大道奔前方》的歌曲。
“嘿嘿,謝謝你爹!我走了。”楊楚生樂得差點大笑,要是陳燕換了是劉雪貞,他敢抱著她就親一口。
陳燕“撲”地就笑,看著這位老同學推著腳踏車就走,搖搖頭。
楊楚生樂唄,有陳燕的話,許書記的辦公室他還進去幹嘛,除非他有大前門的香菸證。這哥們往農科所跑,要人家的南優二號秧苗,反正誰要試種,農科所相當歡迎。
“鈴鈴鈴”!借來的破紅棉腳踏車的鈴聲,今天響起來也特別清脆。腳踏車往公社門外溜,就是派出所裡有沒有張英紅,楊楚生也沒望一眼。
楊楚生的腳踏車,一衝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