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往村裡走的兩個村婦,身上的溼衣才被一曬,就開始蒸發出水汽。兩人邊走邊說,當然是說著被吳擁軍三嫂看到的事。
兩人才一走進村裡,立馬就看見,吳擁軍的三嫂,正跟水雞叔的老婆在說著啥。看到她們走過來了,這村婦也撇一下嘴巴,往家裡走。
水雞叔的老婆在看她們倆,總之吧,剛剛吳擁軍的三嫂說的事,她也不能當場問她們,不然,就等於是讓她們知道是誰說的了。只是朝著她們笑,再看兩人都是溼溼的衣服,感覺這女人說的,好像還是真有事。
桂香嫂一進門,立馬往裡屋走,“唰唰”脫下溼衣,只是還沒穿好衣服,就聽到外面,吳擁軍的大嫂在罵了。
“哎喲,兩個女的一個男的,就在那地方啊!天啊!這什麼世道了!”吳擁軍的大嫂,在這個家族裡,相當於妯娌們的婆婆似的。她一喊,那可不得了,吳擁軍幾個兄弟,都往桂香嫂屋裡走。
“桂香,我們老五經常沒在家,你是不是受不住了,受不住就別在這個家,別丟了我們家的臉!”吳擁軍的大哥氣啊,脖子歪得幾乎整張臉,是橫著放在肩膀上。
“我有什麼了?”桂香嫂一邊淘米一邊回答。
“你有什麼了,你是不是讓秋月這個寡婦給帶壞了,兩人跟楊楚生一起,在池塘邊幹那種事,還說你有什麼了。”吳擁軍的大嫂,雙手插著腰,大聲就喊。
“你們聽誰說的?我們沒有做出那種事,誰看見了?”桂香嫂放下鍋,也大聲說。
“跟她說有什麼用,到大隊,就是這個楊楚生,為什麼他可以回城市還不回,還不是為了村裡的狐狸精。”吳擁軍的大嫂又高聲喊。
這好了,這一吵,立馬就有觀眾,芹菜嬸手裡還端著碗,邊吃飯邊往這邊走。聽了這事,也說“不是那樣的,我們這些人,有誰不經常在池塘或者水溝裡,先洗個澡才回家的。”
“對呀,我們開始還是一起的嘛,楊楚生在搭竹寮,這大白天,就在池塘邊幹那事,還三個人,這太不能信了。”貴喜的老婆也大聲說。
這時候,秋月嫂也過來了,聽著這些,她也是個不大沉靜的角色,大聲就喊“不就是你們老三家的看見嘛,叫她出來,讓她說,是不是我們倆光著身子,跟楊楚生在一起!”
吳擁軍的三嫂也在這裡面,也接上嘴“你們倆在水坑邊穿衣服,楊楚生光著身子,從水坑往樹下走。你們說,這還不是嗎?”
“是不是,楊楚生不回城市,就是為了你們兩個狐狸精。”吳擁軍的大嫂又一句。
秋月嫂也是雙手插腰,這回直接就衝著吳擁軍的三嫂“你說,這天氣,我們大隊那個男人不光著上身。”
這吵起來,就是沒完了,反正吧,光著身子和只光著上身,那就完全不一樣。吳擁軍的三嫂就說是光身子,可不說只是光著上還是全身,總之這事要吵到明年,永遠吵不完。
“不管,到大隊去,大隊不管就到公社!”吳援軍的大嫂又說,然後真的往清華叔家裡走。
亂了,清華叔也是光著上身在吃飯,突然間吳擁軍六個兄弟還有幾個女人往他家裡湧,還嚇了他一跳。再聽說楊楚生竟然跟兩個女的在池塘邊,好傢伙!這事比階級鬥爭還嚴重。
“清華,楊楚生是書記,你如果不敢處理,那我們就到公社了。”吳擁軍的大哥也瞪眼睛喊。
“那你們還是到公社吧。”清華叔倒好,人家說要到公社,他才樂呢。反正這事他一聽,感覺根本就不靠譜,別說這大白天就在池塘邊,就是夜裡,他楊楚生就是一個二十歲的壯小夥,也不可能。反正要是他,一個老婆就搞不定,別說兩個。
吳擁軍的三哥,那可是一點也不會逗留,這傢伙不會騎腳踏車,但會跑。大約兩公里的路,一路小跑也不會慢,一進公社還是大中午,只是被守門喊住了。
“喂喂喂,等有人上班才來。”守門的朝著這光著上身,肩膀面板被陽光曬得有脫皮痕跡的哥們就說。反正看他的樣子,不是他爹就是兄弟被抓進治安組,跑來看的。
“我找治安組的吳擁軍,我是他三哥!”這哥們一付我很牛的樣子,說著還拍一下胸脯。
“哦,那進去吧。”守門的立即就客氣,還滿臉堆著笑。
吳擁軍的三哥一進治安組,嚇得差點轉頭就跑。一進門就聽到吳擁軍的罵聲,還有一個哥們的求饒聲。再然後,又是一聲就如肥豬被抬上屠宰床,刀子即將往喉嚨刺進去時的那種嚎叫聲。
“三哥,什麼事?”吳擁軍在那個專門關人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