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市場,確實零星。這哥們就帶了兩丈這年代,屬於走私才有的一種布料,反正蛇頭說是“尼龍”布,那就尼龍唄。
又是上了一輛貨車,帶著兩丈布,雖然是走私貨,但因為數量少,也不至於半路上,就被當成走私的。楊楚生一上車就閉上眼睛,還在樂,要搞走私就搞大的,現在最熱銷的就是布料,要是能搞個上噸的,那可是“嘿嘿”!
“喂,同志,到平縣了!”司機拍著楊楚生喊。
“到了?”楊楚生坐起來就喊,真的是,本來他是想先到濱海市的,看看回去了的劉雪貞和孟躍進。卻不想這一路上,車子真的一帆風順,沒有被攔下檢查,所以走過頭了。
又回來了!楊楚生這傢伙,誰能想到,他又來回了一次香港,而且還是有七十多萬港幣的富翁。這哥們手裡拿著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的,就是兩丈一定會讓女人見了眼饞的進口布料。
“來了,楊書記回來了。”一位挑著肥水,想到自留地澆菜的村姑,先是看見那條往村口跑的白狗,順著白狗一瞧。見這位人見人愛的楊楚生,就跟一個沒事人在散步一般,悠閒地往村裡走,當然就叫了。
上午從那邊坐車,到現在已經是將近傍晚了,村裡的不少煙囪,還在飄出炊煙。祠堂前面的曬穀場上,卻也熱鬧,原來是一班村姑,用楊楚生的腳踏車,輪流著學。
桂香嫂雖然不是最早發現楊楚生,但卻是第一個走到他跟前。她是從自留地回來的,永遠都是這樣,抿著嘴巴一個輕笑,帶水的眼睛也是笑意盎然,淡淡地一個問候“回來了?”
“回來了,大隊有什麼事沒有?”楊楚生也問,伸手摸著搭在他身上的小白的腦袋。
桂香嫂搖搖頭“沒什麼呀,只有山貓聽說了是收了兩處建築的活。”桂香嫂笑著說,看著秋月嫂也走來,小聲說“我做飯去了。”
“哎呀,楊書記,你回來了?太晚了,今晚在我家吃飯。”秋月嫂美滋滋地笑,突然伸手拿過楊楚生手裡的衣服,當然是想幫他洗了。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做起來容易。”楊楚生也笑著說,看著手裡的尼龍布也笑,這些布料要給她做一件衣服,保證是全縣最高階的。
還是田野好,楊楚生深深地吸口氣,才到香港幾天,這一回來,聞到這種充滿著泥土和草叢香氣的清新氣息,感到一股親切。
一人一狗,走在路邊的草地上,狗在他的身邊撒歡,人也看著落日後,西邊的那一抹金紅。
“吱呀!”楊楚生推開竹寮的門,真爽,窗外的南瓜,已經開出幾朵黃色的花,其中有兩朵,已經結起了有小指頭粗細的小南瓜。
竹寮裡面,也透出一股淡淡的炊煙,楊楚生走上土坎,朝著村前通往縣城的那條大路看。自己在規劃,他跟十四娘合資的服裝廠,就應該建在路邊。這條路,雖然偏小點,但是那些解放牌卡車還是可以進來的。
這哥們從土坎下來,又走進印刷廠裡,看著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當然了,這是桂香嫂的打理。
楊楚生來了,這竹寮裡肯定熱鬧。別的先不說,這山貓第一個就會往這裡跑。
“譁,你這什麼煙?”山貓看著楊楚生掏出一包三五,他還從沒見過呢,眨著眼睛就問。然後接過一根,放在鼻子下面只聞不點。
“這是英國煙,嘿嘿,在那萬惡的舊社會,聽說我們國內就有了。”楊楚生笑著說。
山貓也點上,美美地抽一口,當然是彙報戰績了,他就攬了兩個地方的活,一個是學校要修補教室,另一個是一個大隊要建糧食倉庫。
“兩個地方,總共有多少錢?”楊楚生只愛聽重點的。
“包工包料,五萬多塊!”山貓爽爽地說,然後掏出幾張白紙條,上面是幾條香菸,還有幾斤茶葉的錢。
楊楚生只是稍一看,笑著說“明天開張收款收據,我給你批。”
“嘿嘿,行!”山貓這傢伙圖的就是這種爽快,換了是別人,那是不能批的,這些其實都是送禮用的。
“該花的錢你大膽花,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楊楚生卻還來個鼓勵,樂得這傢伙連嘴角邊幾根貓似的鬍子也在顫抖。看著秋月嫂和桂香嫂走過來了,他也想走了。
“累不累呀?”桂香嫂先跟山貓打個招呼,然後就朝著楊楚生問。
“不累,我每人送你們一樣好東西。”楊楚生一說,手一招,兩位美村婦也跟著他走進竹寮裡。
“哇,這什麼布料呀?”秋月嫂又看又摸的,這布料真的還沒見過,摸起來有一種爽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