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
“楊楚生,回來了?”池塘邊的大榕樹下,一群男人有的坐著,有的乾脆往地上躺,都在打盹,水筍叔看見他就喊。
“回來了,你們今天有沒有到田裡走走?”楊楚生停下腳踏車,朝著幾個生產隊長問,因為這時候水稻正在開花,然後要結穗,最怕田裡沒有水。
“放心,沒水的田,社員正在灌水。”二隊的隊長一說,又往地上躺。
楊楚生算是放心了,腳踏車一拐,遠遠的,就看見秋月嫂和貴喜的老婆,正站在田邊舀水。而竹寮那邊,正在冒出炊煙。
“這樣熱,你們還不停啊?”楊楚生的腳踏車,直往她們倆那邊衝,大聲問。
“喂喂,慢點!”貴喜的老婆急忙喊,因為天氣熱,這時候田裡又沒有人,她的身子胖,當然怕熱,將衣服往上掀,就架在一對雪白上面。還好她是後背朝著楊楚生,要不然那就很要命。
“桂香飯還沒做好,我們就多舀點。”秋月嫂邊說邊笑。
這種舀水,就是用一個木桶,兩邊結著繩子,兩人分別抓著繩子,面對面站著。動作要一致,往水溝的水裡一舀,藉著慣性往上一拉,一桶水就往田裡倒,這種舀水法也最累。
楊楚生下了腳踏車,放眼他們整片稻田,稻花正是開得最旺的時候。下週省委書記要是來了,他們的水稻也已經開花完畢,現出整穗的稻穀。
“譁”,她們兩個動作相當統一,一木桶水往稻田裡一倒,手一揮,木桶又往溝裡舀。
秋月嫂汗淋淋的臉上,那雙眼睛直往楊楚生瞧,看他草帽下面一張臉,那汗流得比她們還多。
楊楚生的目光在稻田裡收回,也往兩位村婦瞧。這秋月嫂突然瞪一下,她們的衣服就跟剛剛從水裡鑽出來一樣,溼得緊貼著身體,他還看。
“停了,要是中暑了怎麼辦。”楊楚生大聲說,他還真不好意思看。兩位村婦舀水之時,雙手使出力,因為溼,幾乎透明瞭七分的衣服裡面,看得很清楚,那是在左右輪流滾動。
“哎呀,我家那個死鬼貴喜,要是有你這樣關心,我高興得……”貴喜的老婆也不知道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高興得什麼?半夜爬到他身上。”翻月嫂說著大聲笑,往水溝裡跳。
“你要爬,也不用半夜。”楊楚生一說,騎上腳踏車就跑,貴喜的老婆抓著一把土就砸。
她們三個,也是因為楊楚生不在,想回家做飯也嫌麻煩,乾脆就在他這裡煮了。反正這傢伙有錢,吃他的米也不怕他會餓死。
正在做飯的桂香嫂,聽到他的聲音,還站起來瞧。笑著說“回來了,累不累?那邊有涼開水。”
“那會不累的。”楊楚生放好腳踏車,走到桂香嫂作飯的樹下,往地上一坐,拿起碗舀起開水就灌。
桂香嫂在瞪他了,看他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全部溼,小聲又說“騎什麼腳踏車呀,自討苦吃。”說完了,看這傢伙伸手在拉褲子,嗔一下又說“是不是,芹菜嬸說你回來了,別走路變成八字腳,不會錯吧。”
“放心,要是前面有誰丟了錢,我照樣跑得最快。”楊楚生說著,又舀了一碗水。
“切!”桂香嫂又不爽地出聲,不過還笑一下。說是說,看他累成這樣,還是小小的心疼一下,小聲又說“還是先去洗澡吧。”
兩人正說著,大旺帶著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也來了,中午他們也要在這裡吃飯。
“楊書記,回來了!”四個孩子一見,大喊著朝楊楚生身邊跑。
“別亂跑,天氣熱。”楊楚生笑著說,然後站起來,還是先洗個澡。
桂香嫂卻又說“對了,上午民兵找你,說是羅書記叫你到公社。”
“別管他。”楊楚生真的不想鳥,他敢保證,羅書記找他,就是他跟十四娘簽訂意向書,沒有經過公社的事。
“來,吃飯了。”桂香嫂看著秋月嫂和貴喜的老婆,已經走過來了,朝著還在水坑裡的楊楚生就喊。
“哎呀,你們身上溼成這樣,不怕他看見啊?”桂香嫂看著她們兩個就昏。
“怕什麼,腳底也是肉,胸脯也是肉。”貴喜的老婆,說完還大咧咧笑。然後取下肩膀上的毛巾,伸進衣服裡擦。
楊楚生聽了也樂,走上水坑就說“那你為啥還要穿衣服?脫了算了,反正都是肉。”
又有笑話了,桂香邊笑邊點頭表示贊同,這小村婦笑得雙手抓著旁邊的草。
突然,貴喜的老婆,伸手朝著村香嫂的前面一指,也說“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