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些許的疲倦,但她還是想到海邊走走。
傍晚的馬路,已經盡顯出這個不夜城燈光的絢麗。徐風夾帶著溼溼的空氣,本應該是讓人感覺到春天的清新,但白雪的心裡,卻越發的感到沉重。
她還不知道,楊楚生從九龍城回去後,等待他的是什麼命運?那封滴著她淚水的信,他是否收到了?現在他又在那裡,還在不在紅光大隊。
心的焦急,也讓白雪加快腳步,往九龍城那邊走。在她認識的人當中,也就只有十四娘,最有可能知道楊楚生的訊息。
熟悉的九龍城,白雪還沒走進當時她跟楊楚生逃過來的時候,在警察的重圍中,衝進去的那個出入口,不由得又放慢腳步。
白雪的杏眼,止不住泛起一層晶瑩,太熟悉了,一切都跟他們來時一樣。當時的楊楚生,就是在她站著的地方,跟警察拼在一起,讓她們能夠跑進去。
半年多的時間,九龍城裡還是一切如故,一個個小攤子還是擁擠在一起,裡面都掛著晦暗的燈泡。儘管是傍晚,但人也跟白天一樣擁擠,走路之間,稍不注意就會撞到別人的肩膀。
“十四娘!十四娘!”白雪走到那個沙河粉攤子前,沒看見人就大喊。
呆了!攤子裡,正在忙著招呼客人的一箇中年婦女,聽到叫聲抬起頭,那裡還有十四孃的蹤影。
“哎呀,你不就是楊楚生的那個……”這女人看見白雪就愕一下,也認出這個當時楊楚生走了以後,這個跑到這裡,哭得讓她也陪著流淚的小姑娘。
“大姐,十四娘呢?”白雪焦急地問。
“小姐,十四娘幹別的去了,這攤子就是她轉手給我的。”這女人說完了,還又問“你吃飯了沒?”
白雪呆了一小會,才又問“那她還住在這裡嗎?”
“還在,不過那一間,這九龍城裡我也說不出,你去問西邊那個包租婆吧。”這女人說完了,又招呼起兩個新來的客人。
白雪連個招呼也不打,趕緊往包租婆那邊跑。還好老遠就能看到開著一個視窗,放著香菸架的屋子裡面,包租婆那個肥胖的身體。
“嘻嘻!”突然響起兩聲有點猥瑣的笑聲,兩個瘦得讓人擔心,皮都包不住骨頭的小青年,站在白雪的跟前。
“真靚!”一個傢伙看著白雪的臉,然後眼睛直往她比半年前還高一點的胸前瞄。
“大姐!大姐!”白雪怕得急忙大聲喊。
兩個傢伙回頭往後面瞧,看見包租婆正伸著三屋下巴的脖子,往這邊瞧,嚇得急忙一彎腰,趕緊跑為妙。
“大姐!”白雪跑上去又喊。
好傢伙!這包租婆清明才一到,就已經只穿著短褲和寬頻背心,看到呼呼在喘氣,站在她面前的白雪,張開嘴巴,眨巴幾下眼睛。突然張開雙手朝著她就抱,轉兩個圈才放下。
“小姑娘,看到你,我就想起那個楊楚生。”包租婆往椅子上坐就說,一雙圓滾滾的大腿往另一張椅子放。
“大姐,你有楊楚生的訊息嗎?”白雪急著問。
包租婆轉了兩下粗粗的脖子,“嗨”地嘆口氣說“我也在打聽他呢?”
“那十四娘呢?”白雪又問。
包租婆想了一下,拿起一本有點髒的本子,看一下,突然還笑“就在你們當時住的那一間。”
“謝謝了!”白雪這一謝,也進緊走出包租婆的屋子,當時他們剛來時,住的那一間籠子房,她還認得路。
“十四娘!”白雪拍著薄薄的木板門就喊。
“吱呀”!門一開啟,白雪就先聞到一股酒味,然後是十四娘那張本來就嬌豔,喝了酒更加豔麗的美臉。
“哎呀,白雪!”十四娘還清醒著呢,突然大聲喊,張開手就來一個抱,然後就是笑啊!
白雪的臉在紅,心也在跳,這個小房間,也跟她們當時住的一模一樣。看著有點髒的地板,半年多前,她就跟楊楚生在上面,抱在一起,也是她人生第二次,將她的身體給了他。當時的瘋狂,兩人的汗水滲合在一起,流淌在地板上的情景,讓她呆呆地,眼裡又開始在溼潤。
“來,白雪,來了好,喝酒!”十四娘原來是自己一個人在喝,這時候的天氣,這種鳥籠似的小房間裡,也讓她只穿著最貼身的小三角形,還有背心。
“十四娘,有沒有他的訊息?”白雪擦一下眼睛又問。
“呼……”十四娘長呼一口氣,高大的胸前也一個大起伏,搖搖頭,伸手拉一下白雪說“坐下吧。”
白雪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