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上面。
是貴喜的老婆扔的,這傢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她們割水稻時,彎腰的情景了嘛。這村婦“哈哈”笑著說“你自己要沒看,怎麼會叫人不準看?”
貴喜也在笑,走上田埂,也掏出菸絲大聲喊“誰要?”
“嘖嘖嘖!秋月呀,以後你家每天晚上,都能吃乾飯了。”芹菜嬸羨慕地說。
也不止他們生產隊的社員了,附近其他生產隊的社員,雖然是吃了早飯才來的,但這天一亮,也往這邊走。沒別的,就是看一下,因為大家都有這種想法,要是他們的水稻也能跟這些一樣,那就爽。
這個小組,大大小小六戶家庭,那個不笑得帶點得意。特別是秋月嫂,去年兩造,她家的口糧,也就是能讓孩子們吃飽,還得間吃番薯。這一造的收成,看情形足夠了。
要說社員們最幸福的想法是什麼?三轉一響不敢想,因為這目標高得要頂天了。想的就是溫飽,不是勉強,而是足夠。這個目標要能實現,他們能高興一整年,現在秋月嫂她們就能高興了。
“楊同志,要不你也當我們生產隊的隊長吧?”第二生產隊的一位社員,也開起玩笑。
“別亂說,你們隊長聽了會不爽的。”楊楚生也笑著說。
確實,水筍叔也是樂,感覺他這個隊長捨得對,別的不說,他家也是得利者,雖然他們沒有種這種品種,但產量也能在六七百斤左右。溫飽嘛,也是足夠了。
盛夏的太陽一出來,就讓人感覺到熱。陽光下面,卻也更能看出楊楚生身邊稻田的豐收景象。
水筍叔用手輕輕托起一捧金黃的稻穗,大聲說“穀粒飽滿,秕穀也少,這樣的淨谷率,看來畝產八百斤有多不少。”
秋月嫂每聽到這種話就會爽,就是跳到水溝裡洗腳,也是邊洗邊笑。
“你還得做飯吧,要不我做了,拿來給你?”桂香嫂看著楊楚生說。
“不用,他們一定給我留著。”楊楚生也說,他連腳也不用洗,反正走到竹寮吃早飯又回來,洗什麼洗。
桂香嫂跟楊楚生走在一起,突然回頭看一下,見後面離他們最近的貴喜夫妻倆,也有七八步的距離,小聲說“你又沒戴草帽了。”
楊楚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笑著說“黑都黑了,還戴什麼。”然後轉向他的竹寮走。
桂香嫂朝著他的背影瞪眼睛,這傢伙怎麼又是這樣。
“二十號了。”楊楚生走進竹寮,看著那本日曆,禁不出小聲說。雖然豐收的景象讓他們高興,但他卻多了一層憂心。
身邊的小白,突然吠一聲就跑出竹寮。楊楚生端著碗走到外面,立刻大口扒,陳書記又來了。
說起來也有點搞笑,秋月嫂他們這一組的水稻要收割,還得先跟大隊說一下,然後大隊還向公社報告。因為他們種的是雜優水稻,領導們都在等著他們的實際產量呢。
今天陳書記也是特地來的,也可以說,離楊楚生說的二十八號,已經不到十天了。
領導來,要是沒人叫,楊楚生才不想湊什麼熱鬧,一個小知青,湊啥熱鬧。
“楊楚生,過來一下。”許秘書跑了一小段路,距離近點才喊。
楊楚生點點頭,洗好碗,先點上一根菸,才往一班領導那邊走。
陳書記正跟許書記在小聲說話,看一下楊楚生,轉臉朝著許書記又說“讓他寫入黨申請嘛,沒關係,逃港的事,他是投案自首,而且,他也沒過香港。”
許書記嘴巴裂一下,感覺這個小知青,要是入黨了,可能也是一個半黑半紅的貨色。
“許秘書,縣裡怎麼沒有人跟我聯絡業務?”楊楚生走到許秘書身邊,自己的生意也得顧上。
許秘書笑一下“你要不自己找,人家才沒那個功夫,那些人的印象裡,還是縣印刷廠,畢竟人家是國營的。”
“切,這有什麼關係,哦,就看不起我這個小小的隊辦企業了?嘿嘿,說不定不用多久,我的廠比縣印刷廠還大。”楊楚生邊說邊走。
許秘書望一下特別藍的天,笑著說“你的眼挺高的。”
“嘿嘿,你是說我手低了。”楊楚生也在笑,不管了,陳書記都站住在等著他了。
“陳書記好!”楊楚生伸出手說。
這縣委書記握手帶點頭,指著那些南優二號的稻田問“今天開始收割了?”
“對呀,估計四五天就能收割完,再曬個四五天的,稻穀就能分給社員了。”楊楚生也說。
陳書記點頭又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