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站起來說“我說的就這樣,給吳擁軍道個歉,不然發生事,我可管不了,只能是公社知青辦管了。”
水雞叔一走,白雪和劉雪貞馬上坐到楊楚生身邊,王升卻在擺弄著他帶來的單波段收音機,有這事跟他沒相干的意思。
“給他道歉吧。”白雪小聲說。
劉雪貞卻不同意,大聲就說“我們是公社知青辦管的,怕他什麼。”
“對,想打架就打。”孟躍進也勁頭上來了。
楊楚生還能笑,站起來說“讓我跟他道歉,等著下輩子吧,白雪,走了,要出工了。”
白雪跟楊楚生是同一個生產隊的,她也沒有想到,本來是懷著一種激動興奮的心情來的,卻不想來的第一天就發生事了。
兩人都挑著一擔木桶,楊楚生看她的側臉,嬌弱的樣子,他還是挺擔心的。小聲說“你的胃好點了沒,要沒好,下午別出工。”
白雪笑一下,將草帽往頭上戴,帶子在下巴打了一個活結。轉臉說“好了。”
兩人的心裡不一樣,白雪是剛剛跟他認識,覺得他有點特別而已。而楊楚生因為有前生跟她的關係,那種關心,完全是由心而生。
“白雪,你好漂亮。”幾個村姑一見她的樣子,就笑著說。
也確實,村姑們每人都是頭上一頂斗笠,這年頭,戴草帽的,不是賺工資的就是學生。白雪的清新,還有白皙的俏臉,跟草帽搭配起來,讓村姑們不由自主地贊一個。只是看她一付嬌弱的樣子,也讓社員們,擔心她能不能將一擔肥水,挑到五六百米外的稻田那邊。
“今天每人兩擔。”隊長水筍叔大聲喊著,瞧他,才四十幾歲,黝黑的額頭上,永遠掛著四五條橫紋,要不笑,讓人感覺他整天都在發愁。
這些勞動的社員中,當然也有吳擁軍的六個兄弟,這六兄弟,可沒有一個不狠狠地瞪著楊楚生,只是他理都不理,要打架那就來吧。
生活雖然苦,只是生產隊的勞作,總會有笑聲。笑聲大多也來自於村婦們,他們可不管啥,好像生活的苦也需要宣洩,說的都是那種相當直接的夫妻間的事情。
負責從肥水坑裡給社員們打上肥水的副隊長,看著白雪的樣子,她可是第一次參加生產隊的勞作,只給她打了兩半桶。
楊楚生卻是滿滿的一擔,這哥們往下一蹲就挑起來了,還是咧一下嘴,這一擔,一百二十斤跑不掉。
吳擁軍的老婆桂香嫂,卻是推著一輛用木條骨做成的,然後中間裝上比腳踏車大點,用於板車用的車胎的獨輪車。
“芹菜嫂,你雙腳為啥合不攏?”一位走在水筍叔老婆後面的村婦,大聲就喊。
前後的社員們立刻就笑,芹菜嬸回頭就喊“發春了?你家貴喜,太久沒讓你張開了!”
這熱鬧了,男社員們還好,女社員們立馬就大笑,就是村姑們,也臉不紅心不跳,笑得無拘無束。
白雪可不敢大笑,兩半桶肥水,壓得她走路都不大穩當,聽著女社員們的話,又讓她臉紅。現在她可領教了,農村女人的粗獷和直接。將肥水往長滿著綠草的路邊一放,紅著臉,大口地喘氣。
“挑不動就放著,我回來了就幫你挑。”楊楚生看著她掛滿著汗珠,蒼白中又透出點羞紅的臉說。
白雪擦一下汗,搖搖頭,咬著牙又挑了起來。
“哎呀,小心點!”後面桂香嫂的喊聲,讓楊楚生回過頭。
原來他是隻顧著白雪,差點被後面桂香嫂的獨輪車給撞到了。
這桂香嫂看著楊楚生,怎麼說呢?本來她是想質問他,怎麼可以搞得她丈夫那樣的。不過人太多,這少婦眼睛跟這小知青對了一下,趕緊移開,還是走了。
“喂喂喂,你瞧瞧,桂香的屁股,嘖嘖嘖!”貴喜的老婆又來了,小聲朝著芹菜嬸說。
白雪的臉又在紅,抬眼看了楊楚生一下。
這哥們卻在笑,也怪不得別人會說,這桂香嫂高挑的身材,前後都豐滿,推著獨輪車,走路的姿勢左右擺得確實惹眼。
真累,五六百米的路,楊楚生歇了兩次,白雪最少有五六次了。好不容易到了田頭,這美女趕緊摘下草帽,“呼呼”地煽風。
肥水挑到田頭,還要等著兩個男社員,用木瓢往稻田潑。
楊楚生將扁擔往兩個木桶上一架,坐在扁擔上面,掏出香菸,朝著走過來的水筍叔舉。
“嘿嘿,豐收啊。”水筍叔笑著說,美美地放在鼻子下嗅。看著剛剛插好了不久,急需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