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推著腳踏車就走,還沒走幾步,朝著從一個廁所裡走出來的桂香嫂笑一下。
桂香嫂就是怕吳擁軍,除了晚上記工,也不敢專門往祠堂走。這美少婦也是一種習慣,邊走還邊在結著一邊的褲帶。看著朝她笑的楊楚生,那雙不抹自紅的嘴唇,輕輕展開,也露出淺淺一笑,也看著周圍沒有人吧,小聲說“你到這邊幹什麼呀?”
“沒有,放一箱蜜蜂,將來可以收點蜜。”楊楚生邊走邊說。
桂香嫂聽了一瞪眼,也覺得這傢伙怎麼就搞這樣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想說,卻突然發現吳擁軍騎著腳踏車,從巷口裡衝出來,急忙一轉身,小聲說“我回家去。”
楊楚生也明白,這美少婦是看到吳擁軍的了。看著那傢伙一個人往村外跑,他還懶得看。
吳擁軍的腳踏車踩過知青們住的祠堂面前,還往裡面瞧。看到王升扛著鋤頭,正在鎖門,可能是最後一個出工的,不過卻沒有發現那個專門養鴨的楊楚生。
這傢伙想養鴨,吳擁軍還笑。他是第三生產隊的人,能不知道又是楊楚生的鬼主意。說是生產隊搞副業,其實是幾個社員自己搞的。
這事吳擁軍跟水雞叔說了,也就有水雞叔跟楊楚生說的那話,只是這水雞叔好像也不當一回事。
吳擁軍的腳踏車出了村,就往公社跑。現在說真的,對於楊楚生,他真有點怕。在農村裡,不管什麼年代,勢力大的也就代表著人多打架厲害。楊楚生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們五個最年輕的兄弟,誰還有辦法。
反正吧,這事吳擁軍一定不會罷休,水雞叔不理,他還不能往公社跑?有兩個原因吧,一是楊楚生。二嘛,當然也跟水雞叔有關係,這老傢伙年齡太大了,將來的書記,他這個治安主任還想當呢,許書記對他的印象一直不錯。
吳擁軍的腳踏車往公社的大門一進,別人先沒碰上,卻先看見那個蒜頭鼻。急忙下車,掏出豐收,笑著請治安組的張主任一根。
“有啥事嗎?”張主任就站在治安組門前的龍眼樹下,接過香菸就問。其實這時候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這張主任也才剛剛修理完了一個偷賣豬肉的,要不然他還在床上午睡。
吳擁軍撓了一下頭,感覺楊楚生的事,先跟這個治安主任反映一下也行,要是他聽了,叫兩個跟他一起走,將楊楚生叫來,完全就不用跟許書記吭一聲,就小聲說了。
又是楊楚生。這張主任抬手摸了一下油光閃閃的蒜頭鼻,現在他才不那樣傻,這個小知青跟陳燕的關係,他為何要趟這種渾水。吸一口煙說“等會許書記上班了,跟他反映一下吧。”
這什麼情況?吳擁軍眨著三角眼,又小聲問“張主任,是不是政策有變化?”
也算是吳擁軍內行,才會這樣問。這年頭有時候上面來一個政策,過幾天說變就變。去年不就是這樣,允許社員可以搞家庭副業,過了不到一個月,卻又刮那種尾巴,搞得一些養殖戶想哭也沒有眼淚。
“沒聽說,去吧,許書記可能上班了。”張主任說完了,轉身往治安組裡走。
又是楊楚生。這也是許書記聽了吳擁軍說的情況後,跟那個治安組主任同樣的想法。
“許書記,這事很嚴重,其實這種形式,就是變相搞資本主義。”吳擁軍咽一下口水,又說“這事我先向大隊彙報,可……”
“可什麼?難道水雞還支援?”許書記的聲音也禁不住有些大。
吳擁軍就沒有點頭,也沒說話,這樣許書記應該明白了吧。
“那是不允許的,應該沒收。”許書記說著站起來,又說“放心,不管是誰,膽敢搞資本主義,就要跟他做堅決鬥爭!”
許書記最後的話,那是加重語氣,好像在喊口號一樣。
吳擁軍一聽,也站起來,挺一下好像掛著無產階級盾牌的胸。隨著許書記走出革委會辦公室,就是騎上腳踏車的時候,嘴角還露出笑意。
又來了,吳擁軍的自行才一進村口,就看見楊楚生正從竹筐裡,將那些小鴨子捧出來,往池塘裡放。
“楊楚生,別放了,我剛從公社回來,許書記也親口說了,你這是搞資本主義,鴨子要沒收。”楊楚生本來是想先叫民兵的,可這時候民兵都到田裡幹活了,就先跟這傢伙說吧。
“嘿嘿,吳擁軍,我告訴你,這還真的是資本主義。”楊楚生說著還笑,繼續放他的鴨子。
“行,你記住你說過這話。”吳擁軍真的要叫民兵了,不然他一個人也不敢跟楊楚生打架。
楊楚生還在笑,八十五隻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