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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漸生疏離

宰相,這份涵養氣度,這份城府心機,實在是冠絕當世。

長孫無忌著忽然湊近李素,一臉神秘地道:“這十位歌舞伎據是太常寺的招牌,無論歌舞還是姿色,皆是上上之選,原本是打算用在宮宴典禮上的,後來朝臣上疏指摘陛下近年宮中奢逸無度,陛下不得不將她們轉賜給老夫,今晚賢侄莫走了,且留宿老夫府上,看上哪個歌舞伎,老夫著她為你侍寢,兩個三個也無所謂,哈哈,老夫年邁矣,久不沾此道,你是年輕人,想必頗諳其中韻味……”

李素苦笑,連連推拒。

隨著家僕飛快將酒宴佈置妥當,長孫無忌剛舉杯,歌舞伎果然應聲而入,悠揚婉轉的歌聲裡,舞伎們翩翩起舞,如穿花蝴蝶般在前堂內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長孫無忌的話上了心,李素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發現這些歌舞伎果然堪稱絕色,各具風情,曼妙的身姿扭轉擺動,從裡到外透出一股濃濃的媚意,尤其是面對李素時,更是對李素這位少年縣公各種撩擾,各種勾魂。

李素是正常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有權有勢的正常男人,面對眾多絕色傾城的美女,難免會有一絲動心,幾杯酒下肚,藉著幾分酒膽,看著面前眼花繚亂頻送秋波的美女,心旌也情不自禁一蕩。

當然,心動只是一瞬,李素很快恢復了冷靜。

一曲舞畢,歌舞伎們紛紛退下,李素起身端杯,朝長孫無忌躬身遙敬。

“長孫伯伯,侄前日做錯了事,今日特來向伯伯賠罪,還請伯伯恕侄冒犯之罪。”

長孫無忌挑了挑眉,呵呵笑了兩聲,道:“賢侄賠罪,所為何事?”

“為了安平侯之事……”李素露出悔恨的樣子,嘆道:“與安平侯衝突,實非侄所願,只是安平侯欺人太甚,竟有將侯家趕盡殺絕之心,侄實在看不過去了,不得已貿然出手,但侄沒想到將長孫伯伯也拖累進來,實在是萬死之罪。”

話終於徹底穿了,長孫無忌無法再裝糊塗,只好擱下杯盞,捋了捋長鬚,深深看著李素。

“賢侄啊,老夫一直認為你是我大唐年輕一輩的子弟裡最聰慧最穩重的一個,我家衝兒莫看年長你數歲,論心性才智,亦難望爾項背,可以,你是如今年輕人裡最拔尖的,你與安平侯的衝突,老夫從頭到尾未曾插手,只是老夫想不通,你給安平侯佈局明明可以布得更完美,更天衣無縫,為何還是將我長孫家拖進來了?”

李素一滯,長孫無忌一句話便問到了關鍵處。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本是李素自己思慮不周的錯失,而且,當時佈局時下意識把長孫無忌當成了敵人,一不心就把長孫家牽扯進去了。

今日來賠罪,也是這個原因。

“伯伯恕罪,侄今日誠心來賠罪,當初……是無心之失,等到發動時才知誤傷了長孫伯伯,那時侄已無力為長孫家挽回了,侄深知犯下大錯,所以今日登門,特為賠罪而來,還請長孫伯伯看在侄年少不懂事,恕過侄這一回。”

長孫無忌仍舊捋著長鬚,語氣越來越平淡:“老夫與安平侯的關係,賢侄佈局之前知不知道?”

李素額頭漸漸滲出了汗,這是第一次體會到一位帝國宰相的威壓之勢,很難受,幾乎有種窒息的感覺。

遲疑半晌,李素硬著頭皮道:“侄不敢瞞伯伯,佈局之前,侄知道安平侯與長孫伯伯的關係。”

長孫無忌頭,道:“知道老夫和他的關係,你佈局時還是把長孫家牽扯進去了,賢侄啊,你教老夫如何相信你這是無心之失呢?”

李素額頭冷汗越流越多。

不愧是宰相,每句話都直命紅心,句句要命,論起道行來,李素髮現自己差遠了。

見李素尷尬無語的模樣,長孫無忌終於長長一嘆,道:“罷了,賢侄,此事你我兩家從此不再提了,你啊,終究年輕了些,呵呵,來日方長啊。”

李素躬身一禮謝過,然後坐下繼續飲酒。

前堂內恢復了歡聲笑語,賓主談笑自如,風生水起,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興盡告辭,長孫無忌親自送出門外,笑容依舊親切。

李素騎上馬,朝城外走去,離長孫府越來越遠了,李素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逝,臉色竟有些寒意。

方老五和一眾部曲護侍著他,見李素表情突然變了,方老五嚇了一跳,道:“公爺怎麼了?莫非在長孫宰相府裡鬧得不愉快?”

李素搖搖頭,嘆了一聲,道:“很愉快,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可公爺您的模樣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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