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的存在,或是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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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太極宮,跨出宮門的那一剎,李素赫然驚覺,今日李世民把他召進宮到底幹啥?難道特意給他煲心靈雞湯嗎?
帝王的心思實在猜不透,或許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複雜,李世民也是人,不是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理由或陰謀的,也許他只是純粹的想找個人聊聊天,如此而已。
李素沒多想,一路上只在思索自己這幾年到底有沒有露出過破綻,王直那股勢力到底有沒有落入李世民的眼中。
回到家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下人來報,晉王殿下到訪。
沒等李素吩咐迎客,便聽到李治那略顯浮誇的聲音遠遠傳來。
“子正兄,想煞愚弟也……”
然後李素便看見遠遠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飛奔而來,那模樣,那身段,那氣質,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一條活蹦亂跳的鹹魚正搖曳著扁平的身姿,非常的沒出息。
鹹魚渾然不覺自己被李素鄙視到比塵埃更卑微,反而非常欣喜的樣子,活脫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哥哥,那叫一個歡欣雀躍。
“子正兄,多日不……”
“記住,你欠我五千貫錢。”李素見面第一句便把李治絆得一趔趄。
“啊?”李治愕然:“為啥?”
“不為啥,反正你欠了我五千貫錢,很多年後你再回想起欠下的這筆債,你肯定覺得物廉價美,優惠實在,世上再無這般便宜事了。”
李素說得理直氣壯,事實上他心裡確實也是理直氣壯的,今日在李世民面前為小屁孩說了幾句好話,這幾句好話絕對值這個價,而且遠遠不止。
不過顯然李治不這麼認為,二人的價值觀產生了極大的衝突。
“不為啥就欠了你五千貫錢?”李治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沒錯,反正你欠了我五千貫。”
李治呆呆看著他半晌,然後緩緩點頭:“從我出生到如今,認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但若論最講道理的人,非子正兄莫屬。”
李素不好意思地笑:“殿下謬讚了……”
“不謬讚,大實話。”
“啥時候寫欠條?”
“等我哪天變成了傻子再說。”
李素嘆了口氣,這傢伙原來比自己想象的聰明一些,居然訛不到錢……
…………
“朝局紛亂,殿下跑到這裡來作甚?”
李治嘆氣,小臉皺成了一團,道:“豈止是朝局亂,宮裡都亂了。”
“宮裡為何亂了?”
“朝臣鎖拿下獄一大批,宮裡也在清洗,從太極宮到東宮,從宦官宮女到禁衛,殿中省主事,常伴伴領頭,宮中所有曾與太子有過交集的人全部排查,誰若與東宮過從甚密便當場拿下,禁衛下獄或調離宮禁,至於宦官,可就沒那麼好的命了,據說這幾日常伴伴高舉屠刀,已然殺了數百名宦官,全是太子謀反案裡牽扯出來的,審都懶得審,揪出一個便殺一個……”
李治眼中露出懼色,嘆道:“我住在宮裡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夜裡總覺得陰風陣陣,還老聽到有人哀哭……”
李素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可憐的孩子,被嚇出幻覺了。――話說,這沒出息的模樣果真便是未來英明睿智的高宗皇帝陛下?老天用雷劈過他嗎?
思索片刻,李素決定跟這條鹹魚聊聊人生理想,正好剛跟他老爹聊過,狀態正好。
“殿下,朝中紛亂,人人自危,諸皇子紛紛安插羽翼入省入臺,殿下可有動作?”
李治神情一片蠢萌式的迷茫:“動作?啥動作?”
李素嘆氣,忽然又有了一種放棄這條鹹魚,轉身站隊死胖子的衝動,很強烈。
“朝中清洗太子餘黨,刑部大理寺的監牢據說都住滿了罪官,朝中空懸出許多位置,這些日子諸皇子皆將其幕僚門客和心腹安插進各省各部,知不知道魏王殿下安插進去多少人?”
李治點點頭:“聽王府的宦官說了,足有上百人。”
“說得好聽,這叫培植羽翼,說得不好聽,這叫搶地盤,殿下,諸皇子皆在忙碌鑽營,為何殿下卻紋絲不動?”
李治愕然:“你的意思是,我也安插羽翼進朝堂?”
“對。”
李治擺了個弱不禁風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