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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獻計除敵(下)

有的。”劉徽恭聲道。

“不!孤要你有十分把握!此事斷不可失敗,失敗便是事洩,事洩便是大禍!”李承乾的聲音高了些,顯然有些緊張。

劉徽猶豫了一下,肯定地點頭:“是,末將多帶幾個高手,定能將張玄素當場誅殺而不留痕跡!”

李承乾嗯了一聲,道:“善後之事也需天衣無縫,現場留點證據讓官府去查。”

劉徽道:“是,末將遵太子吩咐,已查過張玄素的底細,張玄素做官清白,然其族弟不爭氣,常上門求接濟,多次以後,張玄素將其拒之門外,族弟多有怨言,常與人道張玄素六親不認,若張玄素身死,此人自是替罪羊……”

李承乾滿意地笑:“甚好,孤無憂矣,辦好此事,孤自有重賞。”

…………

二人說完話,各自散開,假山背後,稱心滿臉蒼白,目光無神,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發呆。

今天是個好天氣,可是為何忽然覺得這麼冷?

李承乾和劉徽已走遠,稱心卻仍呆呆坐在地上,神情茫然地看著天空,憂鬱而悲傷。

此時的他,終於信了張玄素說過的那句話,太子已無可救藥了。

東宮左庶子,說是東宮屬官,但亦有督促太子向學立德之責,等於是太子的半個老師,而李承乾卻真的要對自己的老師動刀。

誅師!多麼惡劣的大罪,嫁禍給別人真的有用嗎?天下誰不知道張玄素曾經告過密,誰不知道太子對張玄素恨之入骨,張玄素若死,再怎樣嫁禍給別人,這天下終究有明白人的,太子他太小看天下人了,或者說,他已走火入魔。

初秋的風帶著幾許涼意,輕輕拂過臉龐,撩動著稱心髮鬢的幾絲亂髮。

稱心茫然看著天空,眼淚不知不覺流下,白淨美麗的臉龐佈滿了末日般的哀傷。

“不對呀,這不對呀……”稱心淚流滿面,喃喃自語。

勸不得了,再勸只能引來他的殺機,他的眼裡如今只剩下恨,對所有人的恨,明明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卻仍覺得上天不公,於是變得一天比一天陰沉冷森,稱心在他身邊也覺得一天比一天壓抑。

或許,他與太子這段情緣快走到盡頭了,他與他,即將分離。

呆呆地不知坐了多久,遠處傳來過路的宮女輕輕的歡笑,稱心回過神,使勁擦乾了眼淚,吸了吸鼻子,神情忽然變得毅然。

…………

…………

王直住在東市一條暗巷的矮房裡,很不起眼,東市基本上是商賈們的地盤,這裡的民房基本被來自天南海北的商人們買下來了,有的用作住宅,有的用作店鋪,沿街排列,鱗次櫛比。

王直就住在其中的一間屋子裡,屋子並不大,僅有一進平房,前面帶個極小的院子,在寸土寸金的長安東市,這麼一間屋子已是極不錯的了。

屋子已被李素買下,王直一直住在這裡,幾乎已將它當成了第二個家。

一大早王直就起床了,坐在庭院裡叫手下兄弟買了兩塊胡餅,一斤羊肉,還有半斤酒,一張矮桌架在院子中間,下面墊上草蓆,王直兩腿一盤便開始胡吃海塞。

看李素總喜歡坐在院中的樹下發呆或睡覺,王直也有樣學樣,初學時覺得很雅,彷彿自己已成了傷春悲秋的飽學之士,時日久了,王直便覺得有些膩味,怎麼也無法體會所謂“風雅”的意境,只不過坐在院子中間大吃大喝倒是很舒服,久了也就習慣了。

吃到一半,三兩李家五步倒下肚,王直的眼神已有些充血了,不過頭腦還是很清醒,打了個冗長的酒嗝後,繼續往嘴裡扔了一塊鮮嫩的羊肉,嚼得汁水四濺。

這個時候忽然有手下的弟兄來報,門外有位客人求見,客人頭戴氈笠,以黑布蒙臉,看不清模樣,但說王直一定認識他。

王直挑了挑眉,吩咐將他領進來,客人進門後一聲不吭,直到王直將其領回臥房,揮退了所有手下,來人這才揭掉了氈笠,露出一張俊美秀氣的面龐,王直乍見之下不由吃了一驚。

“稱心?”

稱心朝他躬身行了一禮,依然不說話。

王直露出凝重之色,六分的酒意已醒了三分。

以往有過約定,若無重大突發事情,每月只見兩次面,例行稟報東宮一切舉動,這是稱心第一次主動求見,王直知道定然發生了大事。

稱心的心情也有些波動,定定注視著王直平凡甚至可以說是醜陋的面容,良久,幽幽一嘆:“今日始知足下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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