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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暗中查證

可怕?

盯著神情惶然的李承乾,張玄素長長嘆了口氣。

“殿下乃社稷之本,你若自棄,天下臣民怎能不棄?你的父皇是古往今來少有的聖君明君,他為你創下了如此偉大的基業,殿下若不自珍自愛,有何顏面繼承這偌大的江山?”

李承乾經過剛才的慌亂後,這時也冷靜下來了,越冷靜越覺得剛才被侮辱了,盯著張玄素的眼神已多了幾分兇光。

“敢問張卿,我這個太子還能當多久?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張玄素語滯。

這個問題除了李世民,誰也無法回答。

李承乾冷笑:“今日不知明日事,今日或許酒醉擁色,明日安知不會鋼刀加頸,張卿之諫,我縱納之,於事何益?”

張玄素忽然怒了,大聲道:“那也不能失行喪德!殿下終日沉迷酒色,無故杖斃宮人,不僅荒淫,而且殘虐,此非人君之道也!殿下,從明日起,臣將會監督殿下的一言一行,但有言行失當之處,臣必將直諫!”

頓了頓,張玄素深深看了李承乾一眼,沉聲道:“殿下,危機已迫在眉睫,若繼續沉淪下去,你失去的不僅僅是東宮之位,你我君臣多年,臣現在要保你的命!保你的命,你明白嗎!快醒醒吧!”

再惡狠狠瞪了稱心一眼,張玄素拂袖離去。

大殿內,李承乾和稱心仍抱在一起,看著張玄素的背影消失在廊外,李承乾目光復雜,臉色難看。

良久,稱心輕聲道:“殿下,張玄素雖說言語刺耳,可奴看得出,他對殿下一片忠心,他說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奴求殿下納諫。”

李承乾重重哼了一聲:“納諫?納這個無君無父之人的諫?稱心,你昏頭了嗎?剛才他在東宮駕前失儀,手執兇器放肆無禮,這等逆臣,孤有朝一日非殺了他不可!”

稱心被李承乾這番毀三觀的話驚呆了,愣愣看著他許久,一顆心卻彷彿沉入了冰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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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村。

李素和王直蹲在河邊,一人一根釣竿,呆呆地注視著緩緩流淌的河水。

“大夏天的,把我約到這裡釣魚,王直啊,你越活越回去了……”李素盯著河水,輕輕嘆息道。

王直撓撓頭:“你平日不是喜歡釣魚嗎?”

李素淡淡道:“首先,我釣魚是選在秋冬,而不是這種熱死人的天氣,看看我的臉,這是一張多麼白淨無暇的臉啊,被太陽一曬,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嗎?”

“會出汗……”

“你豬腦子啊,會曬黑啊!”李素狠狠瞪了他一眼:“曬黑了你賠錢不?其次,我釣魚一般是東陽在旁邊陪我,知道你陪我和她陪我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王直懂了:“她長得比我迎人。”

“何止迎人,簡直雲泥之別,她是雲,你是泥,浮在雲層裡和裹在一堆爛泥裡,你覺得哪一種更令人愉悅?”

王直愁眉苦臉道:“要不……咱們回去?”

李素又嘆了口氣:“一件事本來就錯了,還半途而廢,簡直是錯上加錯,還回什麼?我已經被曬黑了,繼續釣吧。”

王直咧嘴呵呵一笑,說起了正事。

“你說過要查證魏王的話,我這幾日叫人在長安城裡查過了,漢王府確實曾經有一個名叫崔豐的管事,此人橫行霸道,無惡不作,聽說有幾次還鬧出了人命,都跟他有關,雍州刺史都傳喚過他幾次,後來不是證據不足被放出去了,就是不敢招惹漢王,只好不了了之……”

李素皺眉:“果然有此人?一個王府管事竟橫到如此地步,整個長安城都沒人敢治他?”

“說真的,沒人敢治,主要是他後面的靠山太硬了,漢王可是高祖皇帝陛下之子,與當今皇帝是異母兄弟,當今陛下若不吱聲,誰敢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治他?所以崔豐仗著漢王的勢,這些年確實幹了不少禽獸不如的事,還偏偏過得很滋潤。”

李素嗯了一聲,道:“這個崔豐跟黃守福之間,果真因店鋪而生了仇怨嗎?”

王直點頭:“這一點我也證實了,確有仇怨,聽說去年二人有過爭吵,後來崔豐差點動了刀子,而黃守福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被崔豐逼到那份上了,情願把店鋪賣給你丈人也不願送給崔豐,二人的仇怨自從你丈人買下店鋪後便徹底打了死結,再也無法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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