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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國法難容

殿內,李治和晉陽公主小兕子正瞪著李世民,李治氣鼓鼓的生悶氣,小兕子卻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抹淚蹬腳,十足的小孩耍賴架勢。

“父皇,子正兄犯了多大的罪過,為何父皇將他下獄?”李治大聲道。

李世民冷哼道:“小娃子莫摻和大人的事,帶你妹妹出去玩耍。”

“父皇,子正兄與兒臣在晉陽平亂時結下生死之誼,兒臣一定要問個究竟,子正兄到底犯了什麼罪,而致下獄的下場。”

一旁的小兕子說不出道理,她只知道子正哥哥被抓去坐牢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於是咧著嘴大哭:“我要子正哥哥!不許子正哥哥坐牢!”

李世民被這倆小屁孩吵得不行,終於發飆了:“你們的子正哥哥犯了彌天大罪!壞了大唐國策,壞了朕佈下的遠謀,你們說他該不該殺?”

李治一怔,接著嘴硬道:“國策走偏了,扳回正路便是了,無非父皇一道旨意而已,子正兄為我大唐立過那麼多功勞,難道父皇僅僅因為一個小錯而鎖拿他下獄,父皇此舉豈不令天下功臣齒冷?”

李世民暴怒:“放肆!雉奴,誰教你這樣與朕說話的?”

“兒臣知罪,兒臣一時心急,口不擇言,請父皇莫怪罪,只是父皇,凡事避不開一個‘理’字,兒臣與子正兄有生死患難之誼,父皇若不給兒臣一個理由,實難令兒臣心服,若連您的兒子都無法心服,如何讓天下人心服?”

李治越說越激動,小臉漲得通紅,眼裡不時閃過一絲懼色,只是強撐著挺起胸,一副凜然不懼的模樣。

李世民卻頗覺意外地看著他,這個兒子自小被他親自帶在身邊撫養,也許因為寵溺過甚,李治在李世民面前永遠是一副懦弱優柔的模樣,說話都是輕聲輕語,而且從未見他發過脾氣,今日竟罕見地為了一個外人而跟他爭吵起來,實在是難得一見。

不知怎的,李世民忽然笑了。

這個小兒子的性格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今日竟見他發了脾氣,李世民的滿腔怒火奇蹟般的全然逝去,心中再無一絲火氣,反而饒有興致地盯著他。

“雉奴到底長大了,居然有脾氣了……哈哈,還敢跟朕講道理,這性子該不會也是跟李素學的吧?”

李治臉漲得更紅了,被李世民一打岔,李治胸中好不容易激盪起來的一股勇氣頓時全洩了,又恢復了以往懦弱的模樣,怯怯地搖頭:“兒臣……兒臣只覺得,只覺得自己朋友並不多,手足兄弟與兒臣年紀相差太大,不願帶兒臣玩耍,兒臣只有李素這麼一位朋友,而且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朋友,兒臣……實不願失去這個朋友。父皇,看在兒臣的面子上,求父皇對李素從寬處置。”

李世民讚許地點頭:“能知朋友之義,殊為不易,雉奴,你確實長大了,懂得為他人著想了,有情有義方不愧為真丈夫,你做得不錯。只不過……”

李世民的笑容漸漸斂起,緩緩道:“只不過,國有國法,李素這次犯的錯太嚴重,朕縱想饒他,國法卻不容,此而不懲,怕是愈漲他的氣焰,以後可真就收拾不了他了。所以,朕這次絕不能饒他,明白嗎?”

李治急了:“父皇,李素到底犯了多大的錯?”

李世民目光變得冷漠,面若寒霜道:“他揹著朕破壞了大唐與吐蕃的和親,暗中挑起六國爭鬥,你說這個錯大不大?”

李治愕然無語。

李世民冷哼道:“前日朕剛得到松州急奏,你的兄長承乾謀反之時,吐蕃贊普調動境內兵馬,陳兵列於吐蕃國境上,對松州虎視眈眈,他們調動兵馬,自是想試探風聲,若謀反事成,咱們大唐一片混亂,吐蕃自可從容攻取松州,在大唐長驅直入,甚至連吐谷渾和絲綢之路都有可能被他們佔據,朕不動聲色,只待文成公主上路,吐蕃兵馬自退,三五年內,大唐可操練出一支適應吐蕃氣候的兵馬,報此不敬之仇,可是你看看!朕的佈局全教李素一人破壞殆盡!”

李世民越說越氣,咬牙怒道:“這個混帳,朕真恨不得一刀剁了他!壞了朕的大事!”

見父皇龍顏大怒,李治習慣性地縮了一下肩膀,隨即壯起膽子道:“或許子正兄有他的原因和苦衷呢,父皇為何不召他問一問,若子正兄確是做錯了事,父皇處置他自無二話,若他有別的理由,父皇也可兼聽而明……”

李世民怒道:“朕不想聽他的理由!讓他在大理寺里老實待著吧,再過幾日朕便下旨,把他流放到黔南,跟野人土著為伍罷了!”

李治大驚:“求父皇開恩……”

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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