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月蒼龍軒一念及此,心喪若死,立時承認他敗了。
這幾招電逝星飛,平凡無奇,但卻是兩大高手精華所致,足使藏劍老人等人,此刻才敢籲出一口氣,而發現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李布衣雖然取勝,但在纖月銳氣所聚的第一刀中,額上白布被削斷。亦可謂生死間不容髮之險。
纖月蒼龍軒的臉色,就跟東方開始呈現的魚肚白色相映,他喃喃地道:“我……敗了。
李布衣道:“你可以再來一次,剛才,實在有些僥倖。
纖月額上青筋陡現,粗暴地道:“敗了就是敗了,怨不得人,敗了就認,武士沒有第二句話說!
李布衣道:“你的武功很好,刀法極為凌厲,可惜……知剛而不識柔,知進而未明退。
纖月自語道:“這種柔可摧剛,後發先至的武術,要是能在日本發揚就好了……”
李布衣微微笑道:“事實上,剛莫能御,攻御於守的武術也是我國傳到貴地去的。
纖月明白日本武術的歷史源流,也不敢辯,只說:“我……我不知道中原武林,還有……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李布衣一持長髯,道:“像我這種角色,中土武林實在大多了,我只是比較不成材的一個。
纖月聞言後。沉默良久,汗淋淋下,忽然盤膝而坐,扒落誹紅外衣,露出白袍,拔出懷刀,刀尖朝右,白刃向內,然後雙手握柄,對準腹部左側,道:“我雖敗,日本武士卻沒有輸,我切腹自盡以示對我的恥辱失敗負責,你替我作介錯吧。請用我的長刀。
據日本《道金流介錯聞書》所言:介錯人即替切腹者解除痛苦、砍其頭的人。介錯人須由切腹人指定,在切腹者刀朝肋腹左側刺人劃升之後,左干將腹皮拉向左邊,而言手將刀拉拉開右腹之際,介錯人便於切腹人左側,足尖伸山,對出切腹者左耳,作好架勢。然後就向切腹者從頭的發界處斬落。並且還有一些特別要注意的規矩,如不可將切腹人頭頂一刀砍斷,須留一片皮,叫做“氣皮。留著這層皮可使頭斷而垂前懸住,掩著臉部,以免難看。有的介錯人技術不高,以致頭顱滾落,慘不忍睹。
在場高手雖不知“切腹”、“介錯”的意思,但自殺這意,總不會惜。李布衣踏前一步,道:“你只是輸了。我們無意要殺你。p227葉楚甚緊緊抓住她的手,誰都聽得出他強忍痛苦:“不可。
眾人一怔,楚甚強自道:“讓……他走。’
他說這句活的時候,向李布衣看去。李布衣臉色充滿了尊敬。徐徐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的眼色在這剎問是充滿了瞭解與敬重,但這敬意卻只有他們兩人才能瞭解。
李布衣不殺纖月蒼龍軒,是想折服此人,不想引起怨怨相報仇結仇,引發東贏武術界與中原武林人的一場腥風血雨,血海深仇,在這國家多難之秋,儘可能把干戈化王帛,消洱一場無謂紛爭。
故此李布衣採取了兵不血刃之法。
而葉楚甚完全瞭解,在這件事作大前提之下,葉楚甚也放他個人重創之仇不提,這使到李布衣肅然起敬。
葉夢色不明所以,因為仇恨已咬齧著她的心靈。“哥——“她嘶聲叫道。
葉楚甚艱辛但堅決地道:“讓他走。
李布衣嘆道:“你走吧。
葉夢色在此刻只覺得一切都是李布衣唆使的,他倒作了個好人,但受苦的是自己的兄長,所以憤然道:“不許走!”
飛鳥大師一拍光頭,臉色憤紅,道:“對!要走,問過和尚我的斧頭!
李布衣苦笑,正籌思如何化解阻擋之際,纖月忽道:“我殺傷這位朋友一手一足,我一定賠!
一反手,已砍下了自己的右手,血光暴濺,纖月咬牙不哼一聲,自己用單手綁紮傷口,轉眼間白布綁處已被鮮血染紅,不住淌下血水,眾人都怔住,飛鳥東掏西挖,摸出一盒藥匣子,忙道:“這是我們的金創藥,神效無比,你快敷上!
纖月鞠躬,算是稱謝。飛鳥不知如何回禮,只好一面合十,一面也鞠躬回去。其實他當和尚以來,合十頂禮幾乎已忘得一千二淨,這回一急,倒是使了出來。
纖月道:“我還欠了一條腿。待我回到國上。再遣人送上。
說罷又深深一個鞠躬,表示告辭,飛鳥忙又合十,枯木點點頭,白青衣一揖,藏劍老人抱拳,各人回禮都不同,只有傅晚飛乾脆一個鞠躬回去:
李布衣走近一步,道:“在下實仍有鯁骨之言,一直未敢陳表。
纖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