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依然還會在這裡是吧?”
喬蓓蓓舒了口氣輕輕地把手裡的蠟模推到一邊優雅地攬了一下自己的長露出潔白細膩的耳廓:“不知道為什麼修行佛法之後我就一直在隱隱約約地夢見這裡、夢見這棟小小的屋子而一旦真的來到這裡就突然明白了很多東西……就像這樣隨心所欲地做出自己想要地作品。輕易地我就學會了。”
她嘴裡說著似乎毫不相關地話。隨手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團材料纖細的十指微微地出光來那團東西就迅地變軟、融化。最後成為她手中隨意揉捏地橡皮泥般的東西。
“那麼你——”
慕龍泉覺得自己應該再做一些努力畢竟自己和喬蓓蓓之間還有一個不小的矛盾存在所謂的不回去可能只是在和自己賭氣——嗯這個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
“從前有個小女孩——”
喬蓓蓓輕輕在唇上豎起一隻手指阻止了他的話隨後又轉回到工作臺上。細長的手指如同刀刃一般沿著材料移動輕輕一震便將多餘的部分全部剔除桌臺上只留下一個粗糙的人形另一隻手的手指再次出微微地光芒沿著人形的表面滑動瞬間那些粗糙的邊緣便被抹平同時出現了一些細節線條仔細看的話。便能看出這是一個小女孩人偶得毛坯秀氣的小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簡單的幾筆線條便栩栩如生:“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從小她被要求的就是‘聽話’而她也乖乖地‘聽話’了乖乖地每次都考好成績、每次都能考上好學校於是她也就每次都能得到誇獎……”
喬蓓蓓地臉上有淡淡的笑容一閃而過手上微微光之後‘小女孩’的身型又被拉長了隨著那纖長手指的繼續靈巧運動如同繪畫一般簡單的一條條線條很快就再次勾勒出了一個青春少女的容貌:“……後來生了一些事情幾乎是用很殘酷的方式她突然知道了以前自己所生活的那個美好的世界竟然根本是不存在的她就像突然之間從母親的羽翼之下被拋進了暴風雨中的雛鳥恐懼無助孤獨而且寒冷——這個時候哪怕有一點點溫暖都足夠讓她去依靠了……”
忽然之間抬起頭來她很輕柔地笑那種沉靜而柔和的樣子是慕龍泉從未見過的:“相信你也知道我在說什麼大體上就是這樣的了……具體的事情我想不必要詳述了不過有一點我想不說是不行的——你大概認為軒龍是那種很壞的人吧?”
不用‘認為’他這個‘黑手龍’那是有名號給人叫的。
慕龍泉微微地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他大概在做什麼我雖然不問但是也不是一點也不知道不過他每年都要捐贈大約2千萬美元左右的錢給各種基金會即使你說他怕報應、偽裝、保護層什麼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因為他而活的人比因為他而死的人要多上許多許多——”
喬蓓蓓依舊是淺淺淡淡的笑容。口中訴說著手上卻絲毫沒有停止揉揉捏捏之間手中的少女漸漸地褪去了那份青澀一點一點地變得成熟而軟潤也越來越像喬蓓蓓地神韻那眼神的勾畫尤其細緻幾乎是百分之百地表現出了喬蓓蓓的那種漠然和安靜的目光:“……我說這些沒有別的目的。只是覺得如果我不說出來的話也許不會再有人說了——”
紅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上騰起隨著這光芒的炙烤那本來是蠟模的東西竟然漸漸地開始改變隱隱地透出光澤來就在慕龍泉微微的怔愣中一尊潔白無瑕的琉璃人像就這樣悄然無息地出現了絲毫看不出和真正的琉璃有任何的不同之處。
“這個送給你了請收下。”
喬蓓蓓微笑著走過來把那個白琉璃人偶輕輕地放到慕龍泉手中。“我覺得這是她最好的歸宿了……”她微笑輕輕地在慕龍泉臉上短暫地一吻:“我們兩個的事情一切都來得莫名其妙。似乎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到了這裡以後有時候我會情不自禁地想我這樣‘精彩’人生的安排也許僅僅只是為了遇見你、然後把你的命運向某個方向拉扯一下……呵呵對不起我隨口說說的……不過這種感覺有時候真的很強烈——”她微微閉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記得你送我的那幅畫吧?此從聽了大師的開悟之後我漸漸地一點一點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下’了——煙自然而然的就戒了。最近幾天更是連飯也很少吃慢慢地也有了一些靈覺……不過還好現在這一切已經都結束了……呵見了你之後我心頭最後一點牽掛也突然消失了就好像精疲力竭地運動之後、洗得乾乾淨淨地沐浴在陽光下一樣:疲憊但是純粹。”
她淺淺地笑說話的時候眼睛緊緊地盯著慕龍泉眸子裡閃著奇異的光。從慕龍泉臉上掠過的唇幾乎沒有溫度:“……再見了。”
“黑——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