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此刻笑得歇斯底里,很久後,好不容易才停下來,鬢髮已經有些微微散亂。踉蹌地走向他,兩手一把拽上他的右臂,破釜沉舟。
“你不問?你為什麼不問?我做這麼多就是想你問!我要你知道我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離開了我,你就會失去你最重視的財富和權力。楊九,她能為你做什麼?你今日遭此挫折,她能做什麼?陪曹公喝兩杯酒,說兩句奉承話?哈哈哈哈,她差的太遠了!七……七,你還看不清楚誰對你來說才是最有用的麼?”
薛七任由她拽著,可是眉間已經擠出了深深的刻痕,耐著性子說道:“妻子不是選有用的,她以後會成為我最親的人,和她在一起我輕鬆、愉快,第一次覺得除了黃白之物外還有能牽動我情緒的東西。”
媚娘抬手捂住耳朵,連連搖頭:“不要說她,我不喜歡你說她的事,也不喜歡你說到她的表情!”
薛七抿緊唇,果然不再說話。媚娘大大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尖尖的下巴輕微的抖動著,任誰看見她這個樣子都會疼惜。
薛七忍不住想安慰下她,可是手伸出不到兩寸就生生停住了,接著負袖而立,情緒再無一絲裂痕。
那生生頓住的手硬是刺痛了媚孃的眼,淚水終於落下:“這次是我第一次離開你,可是人離開了,心卻離不了。每做一件事,我都想知道你會是怎樣的表情來面對我。你是我心中的魔,縱使我負隅頑抗,卻仍然鎩羽而歸。”一邊說,一邊眼光眷戀的在他臉上寸寸膠著:“她也是你心中的魔,居然能讓你連金錢、權力都可以犧牲。但是我知道,她對你始終不如我。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我就陪在你身邊,而她,可以與你共富貴,還能與你共患難麼?柯家九姑娘是什麼性格,當初在調查她的時候就都知道了啊!”
薛七心被一刺,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你的付出我都知道,你該得的我都給你留著,哪天你願意回來拿的時候我定全數奉上。至於她,我自有分寸。她若真愛名利權勢,那我就許她高高在上的地位和用之不盡的金銀。”
“你是想說你與我不拖不欠?不可能!就算我得不到你,我也會讓你永遠記住我!”媚娘步履蹣跚,一步一頓地往外挪著,思緒紛亂,心中仿若被倒刺一下一下的颳著,鮮血淋漓,以為血就快流乾,那血泉卻永遠源源不斷地在冒出,疼痛錐心刺骨。
薛七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扶住她,可是卻被她一揮手甩開了。
“不用你的施捨,你總有天會知道你的選擇錯的有多離譜。”
薛七置若罔聞,只問道:“你接著去哪兒?還回陸家?”
媚娘沒有回話,眼中盡是茫然。離開他以來,一直以回到他身邊為目標而努力著,如今卻天不從人願。是她估錯,還是他還未到醒悟的時候?那麼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是等還是該爭取?
兩人沉默無語的一前一後走著。快出後院時,媚娘抹了一把臉,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深吸一口氣,再踏出的那步仍然和以前一樣風華絕代,除了微紅的眼眶,沒有人能看出有任何不妥之處。
媚娘,不管再慘,再難過,她仍然是那個第一美人,堅強,完美。
將媚娘送走後,薛七蹬上自己的馬車,看著車廂內正安安靜靜閉目養神的她,心像被熱水衝過的茶葉,緩緩舒展開來,還帶著絲絲清香。靠著她坐了下來,頭斜斜地抵住她的肩窩,臉上的疲憊
一覽無遺。
楊菓微微側過頭,他挺直的鼻樑和豔紅的唇瓣近在咫尺,抬手撫上他的下顎:“累了?休息會兒,到了客棧我叫你。”
“嗯。”將她的小手合進掌中,薛七貪婪地吸著她身上的幽香,心跳沉穩:無論你是怎樣的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許你。
弱肉強食
夏天的尾巴,天氣是曬死人的晴朗。客棧獨門獨院的房間裡薛七和楊菓此刻也是汗如雨下,但不是被熱的,是被氣的。始料未及,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半年前就定下的原料會出問題。
門外是白花花的陽光,瀰漫著連層層樹蔭也擋不住的炙熱,屋裡卻充滿冰刀擦身而過的冷冽。薛七皺眉盯著面前這個胖胖的男人,眼刀唰唰地不停飛出,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肥肉一片片割下來,剔成一個光骨架!
這個胖男人正是那個被黃白之物蒙了眼,豬油蒙了心,此刻雖迫於座上人的戾氣正心驚膽顫得厲害,但仍拼著命想狠刮一筆的無良商人。
早在一年之前,從接著虞曹公的訊息開始,薛七就迅速地在物色製造廠和原料供應商了。為了節約時間和路程,合作商家都定在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