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和思量,最後開口說到:“九姑娘,整頓的事情你繼續完善,你先下去吧。”
有些尷尬地看看他,又看看眾管事,全部都在,怎麼就讓自己一個人先走?這狐狸不會是知道自己在另起爐灶,生氣了吧!
戰戰兢兢地告辭退下,楊菓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回頭望望已經關門閉戶的書房,一絲失落感浮上心頭。
福禍由天
新流程的推進很順利。這幫跟著薛七吃了很多年飯的管事們皆非等閒之輩,新政策的益處一點即透,大家勁都往一處使,完全沒有楊菓當初擔心的反抗情緒。
但是自那次會議之後,她心中總有些被排斥的感覺,看著管事們一如既往和善的臉,卻也感覺不似當初了。
薛七回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事,幾乎沒看見人,偶爾在店鋪裡碰見,他仍是笑得一臉意氣風發的樣子,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人最難過的就是定位模糊。楊菓記起,原來公司想辭退某人,但是又不想付賠償金,自己的建議就是架空此人。當所有人忙碌的時候,讓他一人閒;大家一同開會討論案子的時候,卻不叫他。用不了多久,這人就會被這種空蕩蕩的感覺逼得心理崩潰而主動辭職。
因果有報,楊菓現在的感覺如此似曾相識,心中警覺,產生了抑制不住的不安。
寒冷的冬季就這樣在不安中流逝,而薛七並未進一步作出任何暗示,仍然按時付工錢,偶爾鋪排點活兒,甚至沒去找新宅子讓他們搬走。
楊菓只想走一步看一步,暗襯只要看準時機,將手中貨物賣掉,有了資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富貴由命,成事在天,誰料天有不測風雲,福禍在一個頃刻間就已轉換。
這日夜裡,楊菓躺在床上,心中亂糟糟地,始終安靜不下來的樣子。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門外的梆子敲起,已是丑時。
仍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顆心突突地跳得異常不安。
忽然響起急切地敲門聲:“九姑娘,九姑娘,睡下了嗎?張大嬸有急事找您。”
楊菓一個翻身下榻,抓起大氅一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門前。門外小桃都還未反應過來,拍門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房門就已開啟。
“怎麼了?”
小桃後退了一步,趕忙應到:“張大嬸過來了,說有事找您,看樣子十分著急,我只好來看看您有沒有睡。”
楊菓心中不踏實地感覺更加強烈了,一邊繫著大氅的帶子,一邊急步向前廳走去。
一入廳中,就看見張大嬸來回不停踱步,滿臉焦急。看見楊菓進來,還不待她開口問,張大嬸便迎了上去,嗓門也變得不受抑制得大聲:“九姑娘,不好了!天乾物燥,後院起了火了!”
“啊!”楊菓一驚,這可怎麼了得,那是自己全副身家啊!
“什麼時候起的火?現在情況如何?”
張大嬸的手因緊張而緊握成拳:“火小的時候搶救出一些貨,但是後來火越來越大,我們人又少,他們忙著滅火,我就趕忙過來通報了。”
楊菓心中也急得不行,轉頭吩咐小桃:“你去把少爺叫起來,讓他趕快去小客棧,我先行一步。”
楊菓和張大嬸趕到時,周圍的左鄰右里都在幫忙了,大家拿著木桶不停打水救火,半夜三更卻人聲鼎沸。
小龍和小桃也是前後腳就趕到了。
看著忽明忽滅的火,小龍呆立了片刻,臉上有些驚異,接著眼中浮現出複雜的情緒,有些疑問還有些像是……憤恨。
楊菓看見他佇立在那裡,趕忙招呼:“小龍,快些救火!”
她的聲音將小龍喚醒,小龍趕忙也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還好火發現得早,這晚風勢也不大,眾人齊心協力經過約大半個時辰的撲救總算是把火撲滅了。
一清點,絲綢被燒掉了許多,餘下的也大多被水浸過算是報廢了。米被搶救出一半,剩下的不是成了爆米花就是成了稀飯。
愣愣地看著一片斷壁殘桓,楊菓心中瓦涼瓦涼地,真是天災人禍,眼看著就要到手的鴨子卻飛了。欠秦家的款項,還有張大嬸這後院的損失……楊菓一陣頭疼。
小龍的黑色大氅緊緊裹在身上,身體卻仍在不停顫抖,眼睛直直盯著廢墟,出口的聲音恍惚不清:“這火幾時起的?燒了多久?”
大家互相對望,也不知他是問誰,張大叔趕忙回答:“我們發現時快到丑時了。先是聞到有煙味,過來一看,西頭那間已經燒起來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