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茂公認了真,不好多言。
咬金走出營外,跳上馬,招齊家將說:“軍師不用我,我們去吧。”一路走了二十餘里,到一個所在。地名言商道。只聽得一聲鑼響,跳出五六個強人來,擋依去路。為首的二人,一個叫毛三,一個叫勾四,大叫:“留下買路錢,饒你性命!”咬金大笑道:“原來是我子孫在這裡!”勾四聽了這話,就問道:“你是什麼人,說我們是你的子孫,難道你不怕死麼?”咬金道:“你這狗頭,人也認不得,爺爺就是瓦崗寨混世魔王程咬金便是!”那一班強人聽說,皆跪下道:“果然是前輩宗親!不知老爺因何在這裡?”咬金道:“我因與唐朝的軍師不和,因此出來,去向尚未有定。”眾人道:“既是老爺方向未定,何不同小人們在這言商道中東嶽廟居住?”咬金道:“如此甚妙。”就同眾人到廟中來,坐在公案上,眾人一齊拜倒,山呼千歲。咬金就封毛三為丞相,勾四為閣老。令大小嘍羅,凡有孤單客商,不許搶劫。越是大風,越是奪他。眾人一齊答應。
且說秦王見茂公趕了咬金出營,便問道:“軍師今日因何這般認真?”茂公道:“臣豈認真逐他,不過激他去與主公幹立一件功勞,使他將功折罪,不過六七日內,他即來了也。”秦王道:“原來如此,孤實不知,今可放心了。”
再說,過了幾天,毛丞相來告咬金道:“今嘍羅來報說:介休縣解了糧草上萬,打從此處經過,我們去奪取來,不知可否?”咬金道:“妙甚!妙甚!”勾閣老道:“主公,臣有一計,包管容易成功,如今主公可穿出大路,擋住解糧將官,臣等往斜路上搶了就走,不怕不成功。”咬金道:“倘被他們追殺而來。又費力了。”毛丞相道:“主公放心,這言商道中,路徑最雜。凡活路上都有圈兒暗號,死路上沒有圈兒暗號,我們這班人認得明白,若外來的人,那裡曉得?憑他走來走去,沒處旋轉。縱有幹軍萬馬,亦是無用。”
咬金聽了大喜,即提斧上馬,抄出言商道,遠遠望見糧草來了,一馬上前喝道:“你們留下買路錢來!”眾兵見了,連忙退後,報知尉遲恭。尉遲恭挺槍上前,兩人一看,各各認得。尉遲恭便問:“你這匹夫,在此做什麼勾當?”咬金道:“奉軍師將令,在此候你。你今把糧草送我,我便饒你的狗命。”尉遲恭大怒,挺矛刺來。咬金把斧架住,戰了幾合,那邊毛三、勾四、一班嘍羅,殺散眾兵,推了糧草,擁入言商道中去了,咬金把斧一按,叫聲:“承惠,改日相謝。”回馬一溜,也進言商道中去了。尉遲恭回頭,見失了糧草,拍馬追來,見咬金跑過兩彎,忽然不見。尉遲恭大叫程咬金,又不見答應,催馬追前一步,兜轉去,是這個所在,兜轉來,又是這個所在,心向無法,暗想:“沒有糧草,如何繳令?我今再往介休去見張士貴,告際此事,要他再發糧草一萬,以應軍需便了。”遂領眾人往介休去,不表。
再說程咬金打聽得尉遲恭去了,遂動眾人將這糧草投送秦王去,秦王自然重用。若在此,終非了局。毛三道:“主公議論雖是,倘然軍師照前不用主公,那時豈不進退兩難?”咬金道:“這有何難,若是不用,我們依舊再來。”眾人聽了,只得從命。咬金令五百餘人報了糧草,竟往唐營。軍士報知秦王,秦王大喜,吩咐擺酒伺侯。咬金進營,先拜見秦王,後參見軍師。秦王同咬金道:“這幾日在那裡安身?”咬金道:“臣前日被軍師趕出,來到言商道,降伏了一班嘍羅,封了幾個臣子,做了草頭王。不料尉遲恭在介休縣解來十萬糧草,被臣盡數劫來,獻與主公。軍師若肯收用,依舊歸保主公,若一定不收,臣帶了糧草,自去圖王立業,日後兵精糧足,搶州奪縣,成了氣候,那時主公不要怪我。”
茂公微笑道:“你要我收你,且吃了酒,再到一處去,成了一椿功勞,即便收你。”秦王遂賜坐與眾將飲宴。及飲罷,咬金就問:“軍師發令,要到那裡去幹甚功勞?”茂公道:“你可帶領原來的人,我再差馬三保等八將,點兵一千幫你,仍到言商道去。那尉遲恭又解一萬糧草來了,再劫了他的,便算你一大功勞。”咬金欣然領命,同八將與原來的一班嘍羅,齊到言商道扎住。
再說尉遲恭又往介休縣,來見張士貴,說出糧草被劫,如今要乞貴職,再發兵糧一萬,以濟軍需。張士貴沒奈何,又發糧草一萬,交尉遲恭解去。尉遲恭領了糧草,起解而來,到了言商道。程咬金望見糧草到了,就哈哈大笑,橫開宣花斧,出馬攔在路口。尉遲恭趲行到此,一見咬金,便問道:“你這狗頭,又在此做什麼?”咬金道:“我家軍師叫我來致謝你,你如今一發把糧草送我,改同一總奉謝。”尉遲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