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天才說:“你也看上楊不愁了?”
也?我心裡一激靈,最怕故事中的故事計中計。這個“也”字讓人膽戰心驚。
“我要娶你,你做我老婆。別的不必多問。”
我點點頭,沉默下來。
外面天色已黑,叫來一些東西,我們在屋裡慢慢地吃著。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既然飽暖,理所當然思淫慾。這回是真的老孃要嫁人,和不是老公的人圓房了!
吃得差不多了,我嚼著口裡的飯菜,囁嚅著問:“那……可不可以再問一個問題?”
“什麼?”
大概是我的態度很配合,他的表情柔和一些。
“我們……我是說我們成親了,今後怎麼過?”本來我想問他會不會殺我,卻有些不敢。生怕他本來是要殺我,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暫時忽略了。若是因為我的問題,使這個選擇被強化了,或者提點出某些他遺忘的因素,使他轉變主意,我就冤枉死了!
他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把最後一口湯喝下,我順手遞給他一條巾子。他愣了一下,沒接。
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大著膽子,用巾帕在他下巴上擦了一下,趕緊解釋:“有些渣滓。給,右邊還有一點兒。”他接過去,繃著臉擦乾淨嘴巴,怪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想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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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東風一夢遙》第三章(2)
當然是活著!不過,還是要陳述一下,就當是臨死感言吧。我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的小命已經從懸崖邊上拽回來了:“嗯,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就是有房子有地。我……我雖然不會織布,不過我這人聰明,學東西快。嗯,還有做飯。我還能做些飯菜。”
“別的呢?”他繼續問。
我硬著頭皮繼續描述:“最好有山有水,”說到這裡我也有些放鬆了,想起那些青山綠水下的男耕女織,“青山綠水的,空氣好,有助於身體健康。我們可以健健康康地活著。”
“哼!”洛玉簫突然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可沒有那麼多錢養你。”
“那你會耕地嗎?我不太會種地。”我悶悶地想,不會連種地都讓我幹吧?那可糟了。不過要是能換一條命,也可以考慮。
沒等我說出妥協方案,洛玉簫已經說話了:“廢話,我怎麼不會耕地!”好像觸動了某根神經,他的面容有些舒展,“想當初,我在家裡可是一把好手。功夫練得好,地也種得好。師父師孃都很喜歡呢!”
他的眼睛閃閃發光,流露出人在回憶童年時才有的光芒。我看著他,猜測著那是不是他最好的記憶。
“哎,你怎麼不說話了?”他俯身問我。
我趕緊收回神思,掩飾道:“我在想,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很乖?”
“乖?”他有些不理解。
我趕緊解釋:“就是很聽話,師父師孃,大人們都很喜歡的那種。”他現在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更何況江湖風雨催人老,他的年紀應該不大。除了眼神,平時的時候太過陰鬱,太過兇狠。
他得意地笑了笑:“我年紀最小,卻是師父最喜愛的弟子,師父他……把一身的絕學都傳給了我。”嘴角微微下沉,掛著由衷的自豪和快樂,連我也被感染了。
本來期待著他繼續說,想不到他卻住了嘴,面上的肌肉一秒鐘一秒鐘地堆積到一起,變得殺氣騰騰。
我嚥了口唾沫,想都沒想說道:“對了,你現在……做什麼的?”
換了話題,他也似乎清醒了一些,頓了頓說道:“殺人!”然後就很蔑視地看著我。
“殺手?”我重複一遍。
他只是很酷地點點頭。
“佩服佩服。”我語無倫次,“這個職業很酷!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意識到自己大腦混亂時,已經說了幾句。洛玉簫變成歪著頭看我,我這樣子估計也看不出任何諷刺的意味。我只好尷尬地笑笑,指著自己的腦子說:“其實……嘿嘿,我這裡不太好使。”
“沒有,我看你挺聰明的。接下來你是不是該問我為什麼抓你了?”他問得有些輕佻,充滿了男性的優越感。
我洩氣地點點頭,被壓得一點兒尊嚴也沒有。
“因為楊不愁。”他說。
“你們……是情敵?”我試探著問,為了那個突兀的“也”字。
洛玉簫臉色一肅,轉瞬即變:“是你的!上官飛花,你認識吧?你把楊不愁送給她的那個女的。”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