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那是封建糟粕!”
“你本來就在封建社會!”
嗚嗚!我捂住臉,拼命地晃著頭,不想再想下去。
不行,我不能變成精神病!這樣非瘋掉不可!
我不停地給自己打氣,試著平順呼吸,摒除大腦裡的一切私心雜念。可是,到最後,洛玉簫赤裸憨笑的模樣還是停在眼前。嘴角嚐到一絲鹹味,我哭了。
為什麼他要放棄我?
我真的該死嗎?
心口不停地抽動,腦海中不斷翻騰出各種影像。有些認識,有些陌生。
混亂中好像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勾著我的下頜,陰冷地說:“我當然喜歡你,但是我不能只喜歡你一個!不要逼我,不然你會很難堪的!”
《千里東風一夢遙》第六章(4)
棄若敝履,或者同歸於盡?
我打了一個冷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
下了車,已經到了一處屋門前。就著夜色看看輪廓,也只知道是內院的一處。回頭看看,小院的大門已經緊閉,看來是從專門的車道進來的。
屋裡依舊是繁花錦簇,綾羅綢緞耀人眼目。瑞獸心香,暖房椒壁,幾日來的顛沛流離好像一場噩夢。我掐了自己一下,這些都是真的。
“夫人,請沐浴。”一個清秀的小丫頭過來扶我,我愣了一下,隨即跟了過去。
沉默地脫去衣物,沉默地入湯,沉默地洗去身上的汙穢。氤氳蒸汽裡,我突然想到:洛玉簫曾答應帶我去洗山泉!
真是冤家!他都棄我而去了,我幹嗎還戀戀不捨?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喜歡我是實話,設計我也是實話,最後放棄我還是實話。這個可恨又可愛的老實人,在這個波譎雲詭的世界,即使他要置我於死地,我還是無法真的恨他!
也許,我早已接受這裡的殘酷?
霧氣濛濛中,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生死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我還可以選擇笑著滿足地死去,還是哭著後悔而死!
想到這裡,心中一輕,一直害怕的死亡似乎不那麼可怕了。若是真的沉豬籠,我一定想辦法自殺,這樣死的時候可以輕鬆一些,淹死太可怕了。撩起水花,飛珠濺玉聲輕輕響起,我發現這裡的佈置還是挺漂亮的。
洗完了,我以為丫鬟會帶著我去更衣。沒想到繞到裡間,一個老婆婆正等著我:“見過夫人。請夫人恕罪,老身奉命為夫人驗身。”
“不用了。”我找了一件外罩隨便地披在身上,“我已經是洛玉簫的人了。你去和他們說吧。”
“且慢!”老婆婆攔住我,“老身不敢懷疑夫人。但是這身子,一定要讓老身驗過。”
我轉過身,細細打量這個滿面皺紋的老太太,不意外地看到一絲鄙夷。
我想起那些專業人士談論的灰色地帶,在合理的範圍內,多一分是侮辱,讓一分是人情。但是對他們而言,都是許可的。
“婆婆,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我口氣僵硬起來,心情非常地不好,“我已經非常非常地煩了,不介意一錯再錯!”
“夫人的這份脾氣可以向將軍或者其他什麼人發,老身只是秉公辦事。”老婆婆的嘴臉比我還硬。
我想了想,轉身坐在椅子上,兩腿大大地分開。胳膊一動,衣服的一半邊幅垂在兩股之間,不耐煩地說:“要檢查就檢查吧,不過,早死晚死沒有什麼差別!”
手已經抓住旁邊的一個什麼東西,只要她敢來,我就砸死她!
她猶豫了一下,福了福身子道:“老身會稟明將軍的,請夫人保重!”
門被重重地關上,合扇的聲音好像撞進心裡。那些不耐和驕傲立刻煙消雲散!我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腿也懶得收回,就那樣懶洋洋地掛著。腦袋一側搭在肩膀上,好似虛脫一般!
原來“爭取”是這麼的累!
楊不愁是第二天晚上來的,我還沒醒著,靠著軟榻,看著夜空發呆。門響了,他進來,坐在繡墩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如果把穩婆換成洛玉簫,事情可能就不一樣。”
這是說我可以拒絕洛玉簫嗎?
“至少洛玉簫敢殺我,而穩婆必須請示之後才有可能!”
楊不愁看了我一眼:“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妾身不敢!坦白說,妾身已經悔不當初,所以才衝撞穩婆,若將軍真要處置,妾身也無可說。”
“算了,螻蟻尚且惜命,何況你是閨中弱女。這件事……今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