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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葉阡程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見不得別人身上有傷。

他們租住的這套公寓很寬敞,住進來後重新裝修了一番,給人的感覺並不像是暫住地。唐譯澤一進門就直奔自己的房間,比起好奇葉阡程和那個男孩的關係,他更最在乎自己的疲憊的身心。

葉阡程的房間色調偏冷,流弋坐在沙發上,手心拽緊了襯衣的一角,已經不是曾經那種一旦靠近他就無端氾濫的緊張,而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心臟復甦般的狂亂跳動。明明在警|察局看到他時都覺得沒什麼,卻在接觸到這種熟悉的氛圍時崩壞潰堤。

葉阡程拉著他的手腕塗消毒水時,他看著葉阡程的頭頂有些恍惚,覺得荒謬,葉阡程不是救世主,卻偏偏每次都撞見他的恥辱難堪。

掌心的手腕很細,淡青色的血管浮凸在白皙的面板表面,往下延伸到手掌,連著的是有些粗糙的手指,薄薄的一層硬繭,像是被時間慢慢嵌上去的。不管是消毒還是塗藥,流弋都表現得很隱忍。葉阡程猜不出他這種沉默是逃避還是對抗,偶爾抬頭問他疼不疼時也是馬上抿緊唇,條件反射地做出打死也不開口的樣子。

以前只是不善表達,現在卻是做好了武裝地藏匿一切。葉阡程找不到原因所在,也不逼著他開口,但是仍舊略顯偏執地問他,“疼不疼?”

被問得多了流弋就會短促地回一句,“不疼。”他在北京的這兩年過的並不太好,這樣的小傷,確實不算疼,但是葉阡程小心翼翼的溫柔動作讓他麻木的神經矯情了起來,很難報以旁觀者的漠然心情繼續欣賞那些縱橫的傷痕。

有那麼幾秒,他還是會被葉阡程左右,在葉阡程讓他上車時,他的兩條腿竟然做不出大步走開的動作。如果他離開,以葉阡程的性格,應該不會勉強。但他還是到來這裡,以一種他自己都覺得怪異的心態。

“你現在住哪裡?”塗完手臂上最後一道淤痕時葉阡程問他。

流弋拉下袖子,聽到他問,抬起了頭,還是那個抿唇的動作,但是眼神不太善。葉阡程敏感地察覺了這點,輕笑了一下帶過話題,“好吧,我不問你這些了,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葉阡程站起身來時像是哄小孩似的撫了一下他的臉,流弋沒能躲開,臉頰上被烙上葉阡程的體溫。和記憶裡一樣的觸覺,讓人眷戀,但是涼薄。

這個人不是無情,只是涼薄而已。流弋再次提醒自己。

房間裡只剩他一個人時他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混亂而且糟糕。他很長時間沒有閉過眼了,感覺這個時候的自己就是一個偶然張開殼的蚌,一不小心就會被泥沙侵襲。葉阡程就是這顆沙礫,一次失敗已經夠他刻骨銘心,真的磨成珍珠,不知道要有多深的道行才辦得到。

他在葉阡程的床上躺下,帶著那身髒亂。

床上有葉阡程的味道,淡而誘惑,一如既往。

葉阡程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在他床上睡著了的流弋,身上沒有蓋被子,連腿都還伸在床外,一點都不設防的姿態。

俯身捋開額前的短髮,指尖再從耳側滑過下巴和脖子,然後湊上去吻了失去血色的雙唇,舌尖舔著唇瓣鑽進口腔裡,觸碰纏繞溫順無知的舌頭。他曾經嘗過他的唇和身體的味道,但是重溫起來還是有種陌生的悸動和新鮮情愫。

雙唇分來時葉阡程挑開了流弋領口的扣子,然後完全解開,露出整個胸膛。

胸前的面板沒有那些曖昧的痕跡,乾淨細膩,觸感溫暖。他在上面留下一長串的吻,舌尖甚至曖昧地舔過淺色的乳|尖。

流弋的身體在他唇下不安地動了動,但始終沒有醒來。

葉阡程把流弋的襯衣釦好,抱在懷裡輕輕吻了下唇角。他想要這個人,很早之前就無比確定,但是那些感情曇花一現後就很快消失了,他甚至來不及回味。

被誘惑的感覺並不好,但是讓人上癮,沉溺起來就格外容易。

另一種逃離

流弋是餓得醒過來的,房間裡的光線很暗,一時有些分不清是早上還是晚上。他身上蓋著被子,頭陷在柔軟的枕頭裡,神經飄忽猶浸過水一般,視線稍微轉一圈,周圍帶著強烈葉阡程氣息的風格就讓他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起來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感覺空氣裡還殘留著葉阡程的味道。身上擦過藥的地方有些發燙的灼熱感,絲絲入扣,一點一點的疼。

關了葉阡程的房門出去時他遇到從隔壁房間出來的一個英俊男生,嘴裡咬著一塊麵包,看見他很客氣地問了句,“唔,你醒了?葉阡程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