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也攆不了我!”
“我竟不知,這府裡還有太太做不了主的。”錦繡便冷笑了一聲。
“我是姨太太的人,誰敢攆我?”見一旁的小丫頭們都露出了畏懼的臉色,這丫頭便得意地對著錦繡與紅玉炫耀道,“我是從西海沿子跟回來,姨太太特地叫我服侍六爺的!你們要攆我出去,只怕是要不能的!”說完,竟露出了有恃無恐的表情來。
真是個蠢貨。
錦繡見她竟說出這話來,真覺得這丫頭是上趕子把把柄送到了自己的手上,不用都不行,聞言便淡淡地說道,“原來,你竟是姨太太派來謀害六爺的。”
“你胡說什麼!”那丫頭一怔,立時便慌了。
“眼看著六爺從床上摔下來,你竟還不管。我與姐姐教訓你,你也一點都不害怕,這不是姨太太給你做靠山又是什麼呢?”錦繡的臉上,便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來,在這丫頭驚駭的目光中溫聲道,“好丫頭,我知道你待姨太太忠心耿耿,只是你也不想想,這府裡頭,連姨太太都要管我們太太叫聲主子,你想要害了六爺,竟是不能夠的了。”
“太太才不是我們姨太太的主子!”那丫頭怒聲高喝道。
“都聽見了?”此時廂房大開,已有不少人在探頭探腦,錦繡便冷笑道,“姨太太,這是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呢!”見那丫頭張嘴就要反駁,她霍地站起,厲聲道,“堵嘴!”一旁紅玉帶來的丫頭皆圍了過來,將那還要掙扎的丫頭給捆了,錦繡這才拿帕子抹了抹眼睛,淡淡地說道,“我們太太向來把姨太太當姐妹,沒想到,哎……”
那丫頭看著錦繡的目光簡直就跟要吃人一般,錦繡卻只當做沒看見,與一旁的紅玉說道,“咱們就在這等著,等太太醒了,再把這幾位連太太都處置不了的丫頭送去,請太太定奪。至於你們,”她對著方才那幾個小丫頭冷笑道,“可惜,竟沒有這位姑娘的靠山呢!”
“姑娘饒了我們,”好容易進了大太太的院子,一應的供給都是最好的,況服侍小爺更是簡單,活計輕省,那幾個小丫頭見錦繡連姨太太的丫頭都敢捆,立時便軟了,求饒道,“我們再也不管了。”
“雖不是初犯,不過且叫你們戴罪立功,”錦繡慢慢地說道,“每個都罰半年的月錢!以後六爺再有紕漏,”她目中一冷,一字一句地說道,“就拿你們是問!”
從來錦繡在大太太的院子裡都十分與人為善,從不高聲說話,便是小丫頭也從不苛責,竟沒有想到今日她一發怒,竟誰的面子都不給,說翻臉就翻臉,還順便抹黑了姨太太,在場的丫頭都在心裡升起了一股涼氣,然而卻都不敢再胡言亂語。
“真叫太太處置她?”紅玉便皺了皺眉,有些顧慮。
國公爺的那位二房,是國公爺的親表妹,若是太太真處置了她的丫頭,只怕她吹一回枕邊風,國公爺對大太太就更有埋怨了。
“太太姐妹情深,如何捨得處置姨太太心愛的丫頭呢?”錦繡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嘴上與紅玉輕飄飄地說道,“莫不如把這丫頭送回西海沿子,請姨太太自己處置。”說罷,她便嘆息道,“至於這丫頭的誑語,很應該請國公爺知道一二,這才知道,咱們太太的無奈呢。”
平日裡大太太的一言半語,錦繡便知道,那位遠在西海沿子的國公爺,其實不管對大太太還是姨太太,都沒什麼情分,捧著姨太太,多少是恐大太太出身高貴,在府裡坐大不好壓制,想來個與她對持的,玩兒個平衡之術。如今知道平衡打破,只怕立時便要冷一冷那位姨太太,叫她少生出那樣高的心來。畢竟,想必國公爺對於大太太的身份,還是很滿意的。
從他將庶子送回京中,便知道他一開始,就沒有想要給姨太太爭奪爵位的希望。
“我只聽你的就是。”紅玉想不明白錦繡心裡的彎彎繞繞,然而卻向來知道她的心思靈活,便只在一旁支援。錦繡只坐在廂房裡,等著吃得直打飽嗝的小胖子爬進了自己的懷裡,又請趕來的大夫給他仔細看過,又上了藥包紮了,得了並無大礙的結論,這才放心,只將小胖子哄睡了,這才聽到大太太醒了的話,便帶著那美貌的丫頭去了大太太的屋子,低聲與她說了。
“這樣心裡沒有主子的,就應該幾板子下去打死!”大太太疼愛齊堅都來不及,只覺得心疼的不行,指著那驚慌的丫頭與錦繡道,“你說得很是!既然是她的人,就給她去管教!”說完便一疊聲地叫丫頭將這美貌丫頭拖出去,恨恨道,“這樣蛇蠍心腸的一對母女,我竟是從未見過!”小小的女孩兒就知道算計自己的二叔,大的這個,慣會裝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