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自然偏向二太太,更因三太太不守規矩,不鹹不淡地給過她兩句好聽的,聯手之下,方才將她壓制了下來。
只是這三太太似乎覺得自己沒了指望,便將目光放在了籠絡七姑娘的身上,如今整日裡跟在七姑娘的身後絮絮叨叨,說了大太太許多的閒話,
更有吐露出近幾年國公爺似乎就要回來,便叫大太太的心情差了許多。
斂目沉思,錦繡便帶了齊堅到了四姑娘的院子,見此時未出嫁的幾位姑娘都在,便急忙與姑娘們見了禮,看著齊堅撲到了四姑娘的面前可勁兒地眨眼睛,便忍不住笑道,“六爺臨來前還吃了一碟子的百花糕,姑娘可小心點兒,別把六爺撐著了。”
“我知道的。”四姑娘喚錦繡在自己的身後稍稍地坐了,這才喚丫頭去給齊堅取點心,口中便含笑問道,“今日你竟有空來。”目光卻落在了含笑看來的兩個妹妹的身上,眉上一挑道,“上回下帖子請這丫頭來,她竟拒了,如今,妹妹們說,該怎麼罰她呢?”
“等姑娘的好日子到了,我給姑娘繡個大大的荷包如何?”錦繡與幾位姑娘混熟了的,便笑嘻嘻地問道,一面卻又看著齊堅,恐他小小的人再吃多了。
“還叫你繡?”七姑娘已走出了喪母之痛,如今年紀漸大,越發地明朗俏麗,便不客氣地指著錦繡道,“同壽縣主要你給她繡個小炕屏,你整整繡了三年!”一臉的不敢置信,便是連六姑娘在一旁都撐不住笑了,七姑娘便張著眼睛問道,“就你這繡活兒,還想給四姐姐繡個荷包?只怕咱們的小侄兒都生出來了,你的荷包還沒繡完呢!”
“我撕了你的嘴!”四姑娘見她大咧咧地什麼都往外蹦,臉就紅透了,趕著過來收拾七姑娘。
“好姐姐,我是為你不平,怎地竟惱上了我?”七姑娘嘻嘻哈哈地躲在六姑娘的身後,卻對著掩著嘴笑的錦繡擠了擠眼睛,十分古靈精怪。
“你們只在這裡笑我,別叫我見著你們出門子的時候。”四姑娘無奈地坐回了椅子,面上露出了極淡的憂愁,卻只是一晃而過,大家都沒有在意,見齊堅吃得香,錦繡便將他拉在身邊給他揉肉呼呼的小肚子,一邊側頭笑道,“姑娘好事兒近了,我如何敢耽誤?前年便動針了,如今正剩了一點子的尾巴。”
“我知道你的心就是。”四姑娘摸著盤子中的花朵,往頭上插了一朵鵝黃的,便含笑道,“昨兒縣主又下帖子了,你若是還不去,只怕沈姑娘與縣主又要惱你了。”
“我是哪個牌位上的人,敢叫姑娘與縣主不樂意呢?”錦繡忙笑道,“太太已放了我幾日的假,叫我去服侍縣主呢。”
“這倒是還好些。”七姑娘便急忙說道,“你這幾回沒去,不知道,”見錦繡好奇地看了過來,她卻看了一眼垂目不語的四姑娘,這才冷笑道,“郡主如今喜歡年輕的女孩兒在身邊玩耍,誰不知道呢?可巧兒了,竟就有幾個得了笑臉兒便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要我們的強,想著把我們給
踩下去呢!”
“憑她是誰,還能越過咱們府裡的姑娘。”錦繡便哼笑道,“姑娘只不必客氣,沈家姑娘與縣主,與姑娘們是從小的交情,又有郡主與太太的情分在裡頭,若是不喜歡了,只還回去就是,太太必會為姑娘們張目的,”微微猶豫,便又問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是兵部尚書家的庶孫女,”六姑娘此時便在一旁淡淡地說道,“與郡主奉承過幾回,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從不在郡主與縣主的面前與我們爭鋒,只是背後的冷言冷語卻不少。”
“我們家並未招惹這位尚書。”錦繡一聽,頭一件事就是把朝中這幾年被戰鬥力極強的二老爺噴過的傢伙的名字給尋思了一遍,卻愕然發現,這位尚書竟然似乎還與二老爺的關係不錯,不由愕然道,“這竟是為何呢?”能與二老爺走得近,聽起來又是“忘年交”,那位尚書的本質……可想而知……
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個叫孫女在外頭與英國公府結仇的蠢貨啊。
“還能是為什麼?”七姑娘便呸了一聲,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份兒能耐,”見錦繡露出了傾聽的表情,便拉著皺眉的四姑娘的手說道,“聽說當年,她家本是中意溫家三爺給她做女婿的,只是總督府的陳夫人看不上她,卻選了四姐姐,她又叫家裡頭給了溫家庶出二爺做正室,便覺得是四姐姐挑剩了的才給她,如今便處處與四姐姐作對呢。”
這樣的事兒,錦繡是不好張口的,聞言便只是沉默,卻見四姑娘依舊是不在意的樣子,不由暗道了一聲沉穩,見她偷偷對著自己搖了搖頭,便急忙拿話來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