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叫聖人作踐了十幾年,佛都有火的,更別提安國公武將出身,本就性情剛硬。
“成了,就與你榮華富貴,”摸著手上的荷包,湛功彷彿能夠看到那個溫柔的女孩兒對著他微微地笑著,目中溫柔地說道,“若是不成,有了這個念想,我也無憾了。”安國公要做的想必是大事,若是事有不成,只怕他就要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他還是希望那個女孩兒,能夠別再為他傷心,尋個喜歡她的人平安地度過一生。
他父親湛堯也與貴妃一系有仇,當年陷於西北生死不知就是貴妃孃家的族人陷害所致,如今回來更是得罪了不少貴妃一系的官員,若是想要全家活命,就要把一切都壓在皇后太子的身上了。
頭疼地想著這些,湛功便慢慢地走了。與此同時,彷彿有一道感應一般,錦繡微微地側頭,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姐姐們都回家了,七姑娘便很無聊地問道。
“並無事。”將自己心裡的不安晃出去,錦繡見七姑娘正一臉認真地,很艱難地繡著一身衣裳,便好奇地問道,“姑娘繡給誰?”
“給小五的。”見錦繡雖是在問,眼裡卻全是八卦,七姑娘沒好氣地點著她的頭說道,“不是給別人的,你別動歪腦筋了。”三皇子雖然幹了一件好事兒,不過繡衣裳什麼的,七姑娘才不肯做呢,只覺得自己應該親自道謝一回才算誠意。
“沒想到五爺的變化這麼大。”錦繡便感嘆道。
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改變的這樣徹底麼?眼見五爺齊閔一身的紈絝不曉事兒的模樣不見了,錦繡便覺得好生稀罕。
“我只願他這輩子都別再像從前那樣了。”七姑娘悶悶地說道,“母親臨死前,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和他,我還好,伯孃們都招撫我。就他,不知道好歹,卻偏要和與他心懷叵測的人鬼混。”
“好日子在後頭呢。”錦繡想到未來的那位五奶奶,看著十分嚴肅端方,便溫聲笑道。
“就是腦子還是傻了點兒,這個就實在沒有辦法了。”七姑娘幽幽地一嘆。
天真的七姑娘倒還來嫌棄別人沒有腦子,錦繡只險些笑出來,忍了忍方笑道,“這個,就要問姑娘了。”所謂姐弟相似,應該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是,什麼意思。”七姑娘本就覺得錦繡笑起來有些壞,。便慢慢地將這話反過來倒過去地想,想啊想,終於突然眼中一醒跳了起來,指著偏頭笑的錦繡叫道,“好啊,你諷刺我!”
“我可沒有這樣說。”錦繡只起身轉到七姑娘的對面,正要再玩笑幾句,卻見門口,正有一個有些消瘦的少年挑簾子進來,便只忍住了側身站在一旁。
“你怎麼來了?”見是自己的弟弟,七姑娘便急忙端起了穩重的款。
“在榻上躺的骨頭疼。”比被三皇子折騰前要消瘦許多的齊閔只微微一笑,掩住了心裡的歡喜。
他從回府,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來了,因此很怕一個人待著,只想著見著伯父,見著兄長姐姐,才能安心。
“既來了,便試試這個。”七姑娘拿著衣裳往齊閔的身上批,嘴裡絮絮叨叨地說道,“等你以後有了媳婦,就用不著我了。”
齊閔如今才明白三皇子那一句“這世上只有你的親人才會對你毫無保留地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心裡暖洋洋的,他只飛快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媳婦,比七姐姐的手藝強多了。”所以還是不要叫姐姐累著了。覺得自己與姐姐應該能夠心有靈犀的齊閔,省下了後頭的那句話,對微微一震的七姑娘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七姑娘懂得才怪!
錦繡見七姑娘一臉的扭曲,直覺齊閔要被覺得一片好心餵了狗的七姑娘抽打,急忙上前支援道,“五爺這麼不想叫姑娘累著?可見是姐弟情深。”一樣呆呆的,有些傻啊。
“嗯。”齊閔便點頭道,“累著了很麻煩的。”他又要很擔心了。
七姑娘頭上的珠花都被氣的晃動了起來,眼見齊閔這麼傻,錦繡覺得他沒救了,默默地捂住了臉退到了一旁,免得被誤傷。
“死孩子!”七姑娘蹦著高兒地狠狠地給了齊閔後腦勺一記,惡狠狠地說道,“再敢說一句,你就滾蛋!”
“衣裳還沒試完。”齊閔還是不大通人情世故的,便有些委屈地說道。
“夠了。”錦繡真覺得再不阻止就要有血案了,只好低聲與七姑娘說道,“五爺還未好利索呢。”就為了如今齊閔目光清明,看她的目光不帶任何色彩,錦繡就覺得他是真心改過了,想著出手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