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擺出不追究的模樣,以後十幾年誰知道怎麼回事兒?萬一聖人曉得連蘇志都知道這樣隱秘的事情,會不會對蘇志也厭惡,影響了他的前程?
“不管如何,哥哥與郡君日後都是榮辱相關,不會擺出置身事外的。”錦繡覺得陳留郡君顧慮的多了,然而也知道一旦心裡喜歡一個人,總是會為他想的多些,因此也不再勸說,只招呼著陳留郡君進了屋裡,見蘇志正與湛功說些什麼,見著了陳留郡君露出了驚喜之色,便只一笑,低頭問坐在一旁的湛功道,“大哥覺得還好?”
“你動手做的,我什麼都喜歡。”湛功見錦繡笑了,心裡便癢癢,只將蜜餞開啟了一包,放在錦繡的面上說道,“先吃些,甜甜嘴兒。”
“宣和記家的蜜餞就是好吃。”陳留郡君如今諸事不愁了,心情大好,上來就不客氣地抓了一把塞進嘴裡說道。
眼見她一抓之後,蜜餞便少了一半,湛功抿了抿嘴,將蜜餞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小氣!”陳留郡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對無奈的錦繡說道,“這麼個兒小心眼兒的傢伙,你喜歡什麼呢?不然,就叫二嫂給你換個?”
這簡直就是挑釁了。錦繡就知道不好,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湛功已經起身,手就壓在了刀柄上,目光隱帶殺氣。
“是郡君說錯了話,”蘇志實在不明白陳留郡君到底跟湛功有什麼過節,孜孜不倦地找茬,想要問問,便低頭斟酒,雙手奉到了湛功的面前含笑道,“郡君素來說話不走心,我給湛大哥賠罪。”
“是我不對。”當年在西北陳留郡君這樣與湛功說話說慣了,湛功拔刀也不是一次兩次,就忘了這兄妹還沒見過哥們相處方式,急忙賠笑道,“玩笑玩笑,我哪裡敢給咱家繡兒做主呢?”說完了便嘆了一聲道,“當年,就是湛大人,險些給了我一刀啊。”
“你穿著敵軍的裝束,莫非還要我手下留情?”
“我說沒說且慢動手?”陳留郡君新仇舊恨,此時便拍著桌子問道。
“上陣殺敵,你還叫人且慢動手?”湛功這樣的實誠人,都想問問陳留郡君是不是個腦殘。
“都是從前的事兒了。”錦繡忙將兩位分開,又推湛功,低聲道,“今兒有郡君在,大哥不必擔心我,晚上回家去,別給我守門了。”想到晚上天冷,錦繡還是有些心疼的。
湛功素來聽話,聞言便點了點頭。眼見他偃旗息鼓,陳留郡君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又生怕自己心上人真覺得自己是個腦殘,急忙解釋道,“其實我穿了敵軍裝扮,也是安國公的吩咐,不過是姓湛的不知道罷了,你可別覺得我真是個傻子。”
“我知道的。”蘇志素來溫和,只安撫住了她。
到底湛功戀戀不捨地走了,陳留郡君知道蘇志還要溫書,只坐了坐,留了幾個女兵便也離開。餘下的幾日錦繡只全心照管家裡,到了春闈那日,蘇志自己去了考場,只留她自己忐忑地在家等了三日。
待蘇志一臉慘白搖搖晃晃地回來,錦繡就見陳留郡君飛快地竄進了府裡,看著蘇志的疲憊心疼的不行,留了許多的補品,送著蘇志回屋休息了,這才與錦繡說道,“我跟你商量點兒事兒。”
“什麼?”錦繡正想著給湛功做件衣裳,便好奇地問道。
“外頭你不知道,有人竟然傳你閒話。”陳留郡君便不忿地說道,“姓楊的也真不是東西,買賣不成仁義在,不就是拒個婚麼?竟還叫京裡沸沸揚揚的,都說你一個丫頭很有心計,糊弄得一個三品大員魂不守舍呢。”
“姓楊的?”錦繡早知道自己與湛功的姻緣必會有人說道,此時並不以為意,只好奇地問道,“是誰家?”
“家裡祖上還算風光,出了閣臣,如今卻不過是二等的人家兒。”陳留郡君搖頭說道,“只是他們家的女孩兒更厲害些,有一位當年在聖人未即位之時便服侍聖人,如今還育有皇四子,得封淑妃,因此他家裡頭也很得意。”
“卻是一等的好人家。”雖然聖人甫一登基,便立了皇后所出的皇長子為太子,況聖人可不是先帝,如今與皇后是患難的情分,雖也有寵妃,與皇后感情卻極好,太子之位不會動搖,然而既然有皇子傍身,以後一個王爺是跑不了的,這楊家靠著皇子,也算是起來了,錦繡聽了聽便不在意地說道,“大哥不願意,我既然揀著了便宜,且叫她們說說又如何?”
“你倒是心寬。”陳留郡君便點了點她的頭說道,“還未待我為你出手,英國公夫人便發了好大的火,姓楊的鬧了好大一個沒臉,如今姑娘家被拒婚的事兒傳出去,連累她家女孩兒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