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永昌郡主便忍不住笑道,“行了,與你表哥玩兒去吧。”又對錦繡道,“你們太太過了十五就來,這些天你就安心地住吧。”她面上生出幾分好笑來道,“如今那府裡,可沒有功夫管你呢。”
永昌郡主說得古怪,錦繡忙問道,“府裡頭?”
“心大的丫頭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是個什麼命了。”永昌郡主冷笑道,“你們太太這次出手可乾脆。”見錦繡露出了不解,她便笑道,“你們老太太不是賞過她一個丫頭麼,看著這丫頭盡心服侍了一場,她又年紀大了,你們太太不忍心叫她孤苦,前兒個便給她與府裡的一家下人的兒子辦了喜事兒,誰知道呢,”她掩唇笑道,“可熱鬧了,你們府裡頭的三老爺,還來搶了一把親呢。”當時據說三老爺抱著自己的心上人悲憤地對眼前的這些不懂得愛情的傢伙一陣憤怒地咆哮,而那丫頭,也哭暈在三老爺溫暖的懷裡,很有些苦命鴛鴦的做派。
於是三老爺連府裡下人的媳婦都不放過的風聲,已經傳遍了京中,很是一則風流佳話了。
“那綠珠?”錦繡用手指頭想都知道那傳說中的丫頭是誰,不由問道,“她如今嫁給誰了?”只怕,會被亂棍打死吧?
“給你們三老爺做了通房。”永昌郡主淡淡道,“你們老太太只說給錯了人,那什麼綠珠不是大太太的丫頭,怎麼能隨便做主呢?說起來不是老太太的心愛的丫頭麼,到底給了她兒子,那下人倒是因禍得福,得了你們太太院裡的一個二等丫頭,聽說樂得不行呢。”
大太太院裡的二等丫頭也算是受重視的了,府裡誰娶了不樂意啊,只是想到三太太那樣的性情,錦繡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為綠珠一嘆。
她一門心思要做妾,卻不知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以後,可是莫要後悔。
看三老爺那樣兒,也不是個長情的。到時候在三太太手底下討生活,有得苦頭吃呢。
“我們太太沒事兒吧?”錦繡便有些擔憂。
“過幾日,你見見就知道了。”永昌郡主便笑著說道。
之後的幾日,姚俊與姚安因永昌郡主帶回了一個要命的小姑子,忙不迭地告辭走了。那安平侯如今只差給永昌郡主跪下服侍了,哪裡還想著自己的妹妹,一時那母女也有幾分可憐,況且老太太只看重兒子,這女兒家業全都沒了,便有些不願意叫她留在府裡,只是聽說後來朱氏跪在她面前一陣哭求,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才留下了。
到底被自己的親孃親哥哥給刺激了一把,朱氏便老實了許多,只是永昌郡主也不耐煩見她了,只交代府裡頭不要苛待了她們母女也就罷了,只是卻不知道,這母女日後,竟然也翻起了風浪。
這一日,錦繡正跟著同壽縣主在屋裡寫字,便見文心掀簾子笑道,“英國公夫人來了。”見錦繡一抬頭眼睛亮晶晶的,便點著她的頭笑道,“小沒良心的,這幾日我們待你如何?你竟只想著回去?”一旁的同壽縣主也擱了筆,有些無精打采地說道,“才幾日,你竟就要回去了。”
“等我服侍幾日太太,就回來。”錦繡忙笑道。
似乎是錦繡用了“回來”兩個字,同壽縣主便露出了笑容,點頭道,“那,你可得記得回來。”
錦繡應了,又因同壽縣主也想去給大太太請安,便一同向著會客的花廳而去,就聽得裡頭一陣的說笑,一進屋,就見大太太與二太太一同坐著,此時面上都帶著幾分笑容地看了過來,待見了禮,大太太便將同壽縣主召到了面前,與二太太笑道,“這孩子,竟比之前咱們見的時候活潑了些。”
“有人陪著她玩兒,自然活潑。”永昌郡主便笑道。
二太太人聰明爽快,很得永昌郡主的脾氣,此時也不避忌,只笑道,“那,可是誰的功勞呢?”
同壽縣主的臉微微一紅,錦繡見她臊了,便在一旁一福道,“如此,我就當仁不讓了。”
“好個丫頭,這是在搶功了。”同壽縣主感激地看了錦繡一眼時,永昌郡主便笑道,“這孩子說的還真沒錯兒。”
“我看著,竟有些清減。”大太太將錦繡拉在自己的手裡,目光溫和道。
“這可冤枉。”永昌郡主叫起了撞天屈道,“知道她是你心尖兒上的人兒,我還敢委屈她?衣食穿戴,哪裡不盡心呢?清減倒是有的,只是,你卻不能怨我。”見兩個小丫頭同時一縮頭,有些心虛,她目光一轉笑道,“也不知道是誰給她們留了好多的戲本子,這幾天點燈熬油,不吃不睡,還能不清減?”
“再喜歡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