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無良的笑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少女情懷總是詩啊。
很快,楊柳和秀秀就把早飯做好端上來了。其實也就是熬了個粥,把剩菜熱了熱,還有楊柳自己切的一疊泡蘿蔔絲。
何氏坐下,中肯的誇了句:“手腳倒是挺快的。”
楊柳臉紅的收下了何氏的誇獎。其實,她就切了個蘿蔔,其他的都是秀秀忙活的。在現代你只要兌好水,放進米,按下煮飯鍵,電飯煲自己就把飯煮好了,她可沒有用過這種古老的炊具。
楊柳看了眼秀秀,後者回了她一個笑臉。
一大家子人分成兩桌,何氏帶著一眾女眷和小孩兒坐了一桌,李聰幾兄弟圍成一桌,見女眷這邊坐著有些擠,李武又把幾個半大小夥子招了過來,這才寬鬆了些。
家裡就何氏輩分最高,她便獨坐一方,率先拿起筷子在碗裡攪了攪,說道:“飯做得還可以,不過下次要少放些米,今早上的粥太濃了些。平時裡省下些,農忙時才不至於沒吃飽,沒力氣做活。”
楊柳暗道:這也叫濃?米湯水舀起來都能洗澡了。面上卻是恭敬的說道:“是。”
秀秀衝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楊柳回了個安撫的眼神。
那邊桌子上的李聰夾起一筷子蘿蔔絲,驚讚道:“秀秀,你今天這蘿蔔絲切得可真細啊。”
雖說是讓楊柳煮飯,大家也心知肚明,不過是應應景走個過場,楊柳一個大小姐,哪做過飯?其實是秀秀煮的。所以也沒人把這事想到楊柳頭上。
秀秀往只知道悶頭扒飯的巧兒碗裡夾了塊甜膩膩的糖肉,這才抬頭笑道:“五哥可誇錯人了,我什麼手藝你還不知道,這碟子泡蘿蔔是嫂子切的。”
正要誇獎自己媳婦幾句的李聰還來不及說話,夾了滿滿一筷子的餘氏立即將筷子上的蘿蔔絲扔回到碟子裡:“我就說難怪怎麼今天這蘿蔔絲擱到嘴裡嚼了半天都沒點味。”
“都像你,切得跟塊柴似的,吃起來能沒味嗎?”李武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頓,吼道:“人家弟妹又沒得罪你,你好好瞅瞅你那副嘴臉,像個什麼樣子?人家做得好你不想著好好跟人家學學,吃個現成還挑三揀四的,你是啥命?還不知足。”
餘氏一聽也來氣了,剛才在堂屋裡,李武這話裡話外的就瞧不上自己,現在當著這麼多叔叔妯娌的面還狠狠的落自己的面子,自己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哇?她為他生兒育女,伺候他洗衣做飯,咋的,弟妹進了門就嫌棄起自己這個糟糠妻來了。她把碗筷重重的往前一推,扭著身子就開始罵:“李武你個陳世美,老孃給你生崽,盡心盡力的伺候你吃喝,跟你一個炕頭睡了十幾年了,咋,還整出錯來了。老孃不就是多說了一句嗎,你就為這麼個小妖精甩我臉子,老天爺咋不一道雷劈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正懊惱自己多嘴,小聲勸著李武的李聰聽到這話脾氣也爆了:“二嫂,楊柳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小妖精,你這話她擔不起!”
念著舊情,李聰說話還算客氣。可餘氏立即調轉了槍頭,起身插腰,指著李聰道:“喲,五弟。你摸著自個兒的良心問問,嫂子進門後待你咋樣,啊。現在長大了娶了媳婦就跟眼珠子似的疼著了,敢對嫂子大小聲了,咋的,就那麼寵你媳婦,還不許當嫂子的說她兩句了?”
見大人吵架,大山立即拉著還在往碗裡劃拉肉的狗蛋躲到一邊去了。李強一邊拉著李武,一邊勸兩邊都少說兩句。李聰是個知恩圖報的又是弟弟,餘氏都這麼說了也只歉意的看了看楊柳,便低頭不語。李武見餘氏像鬥勝的公雞一樣斜睨著自家兄弟,一拍桌子站起來,李強愣是沒拉住:“你個悍婦,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給你一封休書,滾你孃家去。”
李威過世後,身為李威的老二就自覺擔起了老大的責任。在他看來,自家兄弟不管處得再怎麼不好,也萬沒有讓婆姨欺到頭上的道理。顯然餘氏讓他丟臉了,他覺得自己的。
餘氏也怒了,反手猛的一拍桌子,吼道:“你要是敢寫,老孃抱著狗蛋就撞死在這堂屋上!”
力道之大,楊柳端著碗親眼看著桌子上的幾盤菜都跳了跳。
從這場鬧劇開始,一直毫不受影響的只有六個女人:何氏,小何氏,文氏,杜氏,楊柳,秀秀。她們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短暫的停歇後,年紀最小的鐵柱被餘氏這嗓子嚇著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穿透力極強,以至於坐在對面的楊柳都看到了顫抖的。
一直老神在在的文氏立馬放下手中的碗,嘴裡一邊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