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活卻有她無法承受的重。
天色不知道何時就開始暗了下來,現在這個時節在露天開派對,這些女子一身單薄的晚禮服,還露了大半的肩膀,光著胳膊,不是一般的冷。所以宴會的場所在天一黑,就安排到了房子裡繼續進行了。方嫻雅冷的手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好半天才緩了過來。天寶道:“你經常參加這樣的派對?”
方嫻雅道:“恩。”
天寶道:“冬天了,你應該買帶長手套和披肩的晚禮服,這樣天氣雖然冷,可也好上許多。”方嫻雅道:“謝謝你,不過我沒有那麼多的錢,這一套晚禮服還是和同學借的,我……”天寶說道:“我送你一套,怎麼樣?”
第二十六章 那一瞬的溫柔
方嫻雅的朋友是一個滿甜的女人,她也在這裡,不過卻是在和另外的一位男士一起。天寶便是坐在桌子旁邊吃東西。在裡面和外面對他來說並無太大的區別,依舊是吃。他不會跳舞,當然不會上去讓人笑話,所以方嫻雅邀請他跳舞,他拒絕了。陸續的有幾個女士邀請,他也拒絕了,他有些討厭那種鋼琴的聲音,聽的特別的煩躁。
終於客廳中的燈光暗了下來,伴隨著簡單的“happybirthdaytoyou”的簡單旋律,一個三層高的大蛋糕被一個下人用餐車推了上來。十六根花花綠綠的蠟燭插在上面,柔和的燭光充滿了一種溫馨的氛圍。
天寶沒有跟人起來熱鬧,他是在是不習慣。
看著一個靚紫色晚禮服,紅色長袖手套的女子從後面跟了出來,頭髮盤的很整齊,戴了一個精巧的王冠,上面的寶石閃爍著光彩,燭光映襯之下,充滿了一種神秘的美感……這是一種人工營造的美,利用了光線,聲音,服裝。能如此的策劃這場生日派對的人,也一定不簡單。這個女子一定就是何嘉韻了。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她的胸部卻發育的比一個二十歲的人還要好,還要挺。
天寶眯著眼睛,小口的喝了一口飲料。他的習慣似乎何閏勤很瞭解,所以給他的桌子上專門上了果汁,有蘋果的,檸檬的,橘子的,就是沒有酒……就在他冷眼旁觀這些人熱鬧的時候,何閏勤也在看他。
第一次在世界之巔見面的時候,這個男人說“酒是穿腸的毒藥”,現在的他也一如當時的淡然,沒有人去了高處以後的那種驚訝,沒有大叫,沒有嚇的腿肚子發抖,那種淡漠,卻偏偏比什麼都要來的可怕。
何閏勤端了一杯酒走過去,說道:“昔日太史公論及天下勇士,說世間勇武之人可分四等,前三者是:血勇,氣勇,骨勇。血勇之人怒而面赤,氣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血勇之人只可於市井之中打架毆鬥,氣勇之人可從軍殺敵,骨勇之人已極可貴,能捨生取義,殺身成仁。常山趙子龍,將於陣前,拔劍生死,面色不變,是為神勇!那天在世界之巔得見天先生,我一眼便知,天先生乃是神勇之人。”他輕輕的喝了一口酒,在天寶的身邊坐下來。
天寶說道:“蘇軾說‘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我,頂多就是一個匹夫而已,狗咬我一口,我也要咬回來,不能忍,不能讓,被人踩一下也要挺身而鬥,不識進退,不知機變,怎算得上一個‘勇’字?”
何閏勤則是笑道:“說的好,不能忍,不能讓,不識進退,不知機變。太史公言勇,可以說他是從來不知道何所謂勇,蘇軾言勇,無非就是他的勇而已。不能忍,因為那根本就是沒有忍的必要,不能讓,是不需要讓。不識進退,不知機變,因為那些根本就沒有必要。你和他們不同,和我也不同!”有那樣一個神奇的女子,天寶就算是殺人放火,也確實沒有忍的必要。就是大型的黑幫都已經可以擺脫了一部分法律的糾葛了,更何況是天寶這樣的人?
法律這個東西從來都是管普通人的。天寶不是普通人,法律對他沒有效果!何閏勤對秋秋不是一般的忌憚,也的確是如他想的一般,華夏的神族是不可能看著他們千辛萬苦選出來的神王夭折的,他的根骨,他的悟性,無一不是驚人的,千萬年也難以遇到一個。
天寶喝了一口果汁,細細的在口中回味了一陣,才說道:“你應該過去了。”
何閏勤道:“失陪一下。”
他走到終賓客中,和女兒一起吹蠟燭,開燈,切蛋糕。即便是這個時候,也不冷落任何一個人,讓人感覺自己沒有被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