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不再像以前那樣信任他了,連這間小房子,他們共同的溫馨記憶也要收回去,她曾經對他那麼好,可如今……
就在這時候,彷彿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安小魚突然開口:“等一下”
趙子誠滿懷期望的迅速轉身,一雙明亮如天上星辰的眼睛緊緊盯住安小魚,她改變主意了嗎?她其實對自己還沒這麼絕情不是嗎?可惜現實給了他沉重的一擊,安小魚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罷了:“雪瑤訂婚宴給我發了請柬吧?”
趙子誠愣愣的點頭,安小魚笑得挺假:“把請柬給我吧,明天我自己去就行,不勞煩你來接我了。”
趙子誠聞言先是一僵,然後臉色一點點黑下去,眼睛危險的眯起,緊緊的盯著安小魚,呼吸似乎有點沉重,安小魚突然覺得有點心慌: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一再激怒他實在不是個好主意啊安小魚可是個超級怕疼怕苦、貪生怕死的人,要是敵軍來了,根本不用敵人用刑,眼睛一瞪可能她就投降了……但是,要讓她在趙子誠面前露怯示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微微退了一步,便又抬起頭,毫不退縮的與趙子誠對視。
趙子誠看著她如一隻乍毛小貓般倔強又戒備的眼神,不知怎麼的心裡就是一軟,當然,更多的是心酸。他輕輕嘆氣,從自己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精緻的請柬遞過來,安小魚翻開一看,裡面果然端端正正的寫著自己的名字,下面還有葉雪瑤和王達友的簽名。想著當初她和葉雪瑤一起盡情說笑、胡鬧的日子,臉上閃過一絲懷念之色,四年了啊
她輕嘆了口氣,打起精神來準備跟趙子誠說句道別的話,猛抬頭卻發現他的右手正尷尬的停在半空,與她視線相對時似是有些狼狽的轉過頭,丟下一句“我走了”便迅速消失在門外。
趙子誠乖乖的滾了,留下安小魚在房間裡亂翻騰,準備學學電視裡的情節,把趙子誠的東西打一個包,快遞給他,顯得又絕情、又利落,省得喊他來收拾又拖泥帶水的弄不清楚。
可是她轉了一圈,發現衛生間裡有趙子誠的毛巾剃鬚刀,衣櫥裡有他的衣服,鞋櫃裡有他四季的鞋,書桌上是他的電腦,書架上是他的書,甚至冰箱裡的東西也都是他的……不過看清了他的東西的數量之後,安小魚覺得打包是不可能實現的任務——這房子簡直就剩牆磚屬於自己了吧,看來還是請小趙同學自己來收拾的好。
今天顯然不是安小魚的幸運日,因為總是惹安小魚生氣傷心的趙子誠剛走,一個電話又讓安小魚像點著了的爆竹一樣跳起來,電話的那端毫無疑問的是陳昊明——也只有他才能把安小魚氣成這樣了。
安小魚憤怒的對著話筒吼:“在我消氣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陳昊明在那端賠著小心:“小的有罪,小的該死,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饒恕小的這一回吧,小的還從萬惡的資本主義那裡為您帶來了巧克力和咖啡,您看是不是給小的一個機會呈上來?”
安小魚氣的主要是他誤導趙子誠,不過今天鬧成這樣,百分之九十還是該怪她和趙子誠的關係太複雜,以及他們之前沒有信任吧?好在都已經說清楚了。陳昊明是什麼德性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雖然她經常說自己當初是引狼入室,但其實在國外的四年,與其說是她在照顧陳昊明,不如說是陳昊明罩著她,給了她像家人一樣的安心與關照。
再加上陳昊明已經在美留校任教了,既然她肯定要在國內生活,兩人也算是聚少離多了,再加上,嘿嘿,眼下就有用得著陳昊明的地方哪明天去參加訂婚宴,人家都成雙入對的,她一個人出現多糗?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安小魚很是高傲的開恩道:“那這頓打就先記著,以後將功贖罪吧還不速把貢品呈上來?”
陳昊明答得很麻溜,記下了地址之後趕緊飛車趕來:今天雖然說打擊了那個壞男人,但看得出安小魚也確實很生氣,他在國內的時間可不多,要是安小魚一直不理他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幸好還有機會彌補,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當趙子誠拎著沉重的餐盒(餐盒裡裝的自然是他親手煲的湯與做的菜了)爬上六樓,準備跟安小魚共進晚餐的時候,開門的卻是一個年輕男人,這個男人他自然不會陌生,就是他今天下午剛見的,害得他和安小魚幾乎翻臉的那個——陳昊明。在這裡看見陳昊明讓他一愣,因為看中午安小魚那副生氣的樣子,還以為得很久不理他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看見拎著飯盒的趙子誠,陳昊明表面上笑得熱情,不過他心裡的小惡魔又長出了兩隻角,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又落到我手裡了,哇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