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凝才上得樓去,樓上有一個小間,基本上不招待客人,通常是一些相對特殊的人才使用,才進得去,門口就看見二個護衛,都是二根竹,見得張宣凝,點了點頭,放他進去。
“給父親大人請安,給燕叔問好。”才進去,張宣凝就恭謹的說著,映入眼的,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菜,燕兆和蘇爺各坐一方,燕兆正把酒灌進喉裡。
“宣凝,你乾的不錯,把鹽運回來了吧?”燕兆親切的叫著他的名字:“聽說你回來的途中,收服了一群水寇?”
“是,託著燕叔的福,我們才順利的提到貨,至於水寇,本來就仰慕我們竹花幫的威名,因此侄兒才如此順利的收服。”張宣凝心中一驚,回答的說著,想不到訊息傳遞的這樣快速。
“來,坐下和我喝一杯,不要拘束。”燕兆說著。
“是,我敬父親大人,燕叔一杯。”張宣凝先為二位倒上酒,然後再舉杯敬之,再一口喝下,雖然酒度不高,但是酒相當不錯,自喉嚨而下,落於食道和胃部。
敬得酒來,張宣凝就坐下,也不多說,聽著二人談話,顯然,二人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了,燕兆有些醉意的抱怨著說:“還是老哥這裡不錯,生意真好,一年起碼有三千兩銀子吧?我在縣中蓋的一家酒樓,耗資二千兩,但是半年下來,生意不是很好,勉強保持著扯平的狀態,如果算上給兄弟們的酒食,還有點賠虧呢!”
“多請幾個好廚師就對了。”蘇爺笑著說著:“老哥我就請到了幾個好廚,因此生意才好著呢!”
“請了好廚也沒有多少用啊,畢竟我管的舵口是在縣上,熱鬧程度比不得揚州。”燕兆心中還是明白的,說著。
張宣凝靜靜的聽著,心中明白,收保護費是上不了檯面的,除了壟斷一些鹽鐵之類的巨利的幫會外,其它幫會要想養活這樣多成員,還是必須有著經濟系統——錢莊、當鋪、酒樓、普通店鋪、酒坊、油坊、米坊、客棧,賭坊、私鹽線等等。
也幸虧這個世界根本不是歷史上的隋朝,不但南方經濟繁榮,而且經濟水平和模式也相當高階,所以才能夠養活動不動就成千上萬的幫會,但是就算如此,實際上真正的作戰成員也不過其中二成左右,畢竟大部分還是行業人員,非專門的戰鬥暴力團。
“聽說,你和青衣幫有些摩擦?”說著說著,蘇爺就說到這裡了。
“是的,手下兄弟爭生意和地盤,搞得頗不愉快,不過,在當地胡口縣來說,他們是地頭蛇,勢力頗大,與官府結合,如果真個幹起來,恐怕我們還未必吃的住呢,所似呢,姑且就是放著吧!”嘆了口氣,燕兆說著:“我們竹花幫有四堂十五舵是沒有錯,但是分佈在各地,想調動也不是我這個舵主說了算,而且對方雖然不是海沙幫成員,但是也是它的從屬幫會,盤根錯節,一時難以吃下。”
“那就慢慢來嘛!”蘇爺說著。
“也只能這樣了。”燕兆拿起一杯酒,又喝下:“不過下面的兄弟們,還要我壓壓,衝突起來,我也不好辦呢!”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之間傳來了一陣相對急促的腳步聲。幾聲清脆的敲響過後,裡面還沒有來得及開門,門就自己推開了。
“牧長華,你來的這樣急,有事?”燕兆本來皺眉,想要發作,但是卻見到是自己最重視的一個香主牧長華,立刻按捺住怒意。
牧長華躬身施禮,卻沒有說話。
“不必顧忌,這裡全部是自己兄弟。”
“是,舵主,今天清晨,我方第四香和青衣幫發生了衝突了。”
“發生衝突,又怎麼了?這些傢伙,一天不給我惹事,就一天不舒服。”燕兆挾了一塊牛肉,說著:“來,牧長華坐下吃飯,等我回去再去教訓他們。”
“但是,香主魏奇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燕兆一聽這話,立刻騰的站了起來,甚至打翻了二個盤子,但是他這時當然顧不得了:“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麼樣?怎麼會發展到這個程度,你來說說。”
“舵主,你知道的,這幾個月來,我們在胡口縣的勢力有所發展,因此和青衣幫一直保持著小規模的衝突,本來這種衝突,是很正常,也可以鍛鍊兄弟們,因此我們一直不加以干涉,但是今天凌晨,魏奇出去巡查,就被伏擊,魏奇當場死亡,還死了八個兄弟。”
“緊接著,我們在胡口縣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二十三個兄弟被殺,其中有十一人被官府抓去砍頭,很明顯,這不是偶然爆發的衝突。”
燕兆陰沉著臉,轉了幾圈,然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