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字一印的位置,都是有講究的,因此跪聽了聖旨後,立刻和縣丞朱禮,以及主薄高贊上前研究,發覺的確是真的。
主薄高贊本專於文書,反覆研究了幾遍,又抬頭看了看在一邊等待的張一那犀利的目光,避了開去,才低聲向著:“大人,怎麼辦?”
縣令範致遠猶豫了一下,這批人來歷不明,總感覺不好,但是聖旨和軍牌都是真的,畢竟皇帝親軍的折衝都尉,不但官階是正六品,在他正七品之上,而且親軍待遇,畢竟不同於平常。
望了望縣丞,問著:“朱大人有何意見?”
縣丞,是其官名,始置於戰國,為縣令之佐官,對於一縣的政事沒有什麼不應過問。其下是主薄和縣尉,主薄和縣尉才各有專職。但是正因為這樣,縣丞一旦插手,就有著架空縣令的嫌疑,因此照例是對公事,無論大小,都不加可否,這其實就是閒散多餘的官職。
縣丞朱禮只是說著:“此是大事,自有大人決斷。”
說完,他就閉口不說了。
雖然這是常態,眾人也習以為常,但是此時仍舊這樣說,都不由有點鬱悶,只是沒有辦法,只有二人繼續商量了。
“能夠不能夠只請石大人請來,軍隊就放在縣外?”縣令範致遠想了想,說著。
“大人,如是其它軍等,這也無妨,可是份算皇帝親軍,就不可如此了,再說,石大人的官階在您之上,甚至理應出城迎接呢!”主薄高贊想了想,說著。
“這個,可是我沒有接到軍隊到我縣中的公文通知啊!”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一般來說,就算是上級要去那裡,都會通知郡縣,早作安排,可是這次突然而來,就不得不使人疑問了。
“此話也是,大人,您是一縣之主,這由你來決斷。”
說來說去,這還必須由縣令範致遠來決定,猶豫了半刻,又看了看聖旨和軍牌,終於,他一咬牙,說著:“開門迎接石大人!”
張宣凝帶著近五百人,靜靜等著,真的事情不行,也沒有辦法,就必須以自己五十人,直衝入縣中,以自己武功,雖有風險,但是也可破縣,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麻煩多了。
驀地,城門開來,有嗩吶鑼鼓聲伴著,為首十餘人,顯是縣衙迎接了。
為首一人,穿著正七品的官服,第一個上前:“哎呀,下官讓石大人久候了,還請石大人恕罪!”
張宣凝在馬上翻身而下,笑著:“呵呵,大人太謙了。”
目光一望,就看見了縣中三位大人,就等著縣令一一介紹,然後就估量在心。
縣令肯定不可留了,至於主薄高贊也不可留,這其實很簡單,如果說一縣就是一個小朝廷的話,那縣令就是土王,下面司法曹、倉曹,戶曹,士曹,田曹一樣對應中央六部職責,而宰相,並非縣丞奇#書*網收集整理,而是主薄。
主薄名義上掌置文書,但是多半是因為長官的親吏,權勢頗重。常參機要,總領府事,因此才是真正的權力第二人,一般來說,縣令和主薄,都是相互勾結,成是一體,因此要動必須二者都動。
眼前的縣丞朱禮,年紀不過三十幾歲,但是有點沉沉之氣,倒是想著是不是可用。
至於縣尉丁元,年紀四十,雖然身子不高,相貌也不威武,但是就在那裡一站,渾身就有一種肅殺之氣,緝捕盜賊,主理刑事所帶來的自然威嚴,其實就是現代的市警察局局長。
張宣凝露出了淡淡笑容,再和各位大人交談數句,然後就進了城去,見得隨兵也入城,就自然舒出口氣來。
一縣之城並不大,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縣衙。
縣衙佔地十餘畝地,外面只看見大堂,本來就應該先洗塵,晚上再設宴接風,但是才入得大堂,張宣凝就自行入座主座了。
頓時,人人色變,本來
關係頓時僵化。
按照習俗,縣令是一縣之主,大堂上主位也只有他才能坐的,或者直屬的上級主官,而哪怕比縣令高上一級的郡內其它之官,只要不是太守,就無權坐此。
張宣凝哪怕是正五品折衝都尉,品級高上一些,但是也只能在大堂中坐側座,這是主客之別,當然,這個規矩也不是絕對的,品級如是相差三品以上,也就無有此規矩了。
但是現在,卻完全不是這個味道,更有喧賓奪主之勢,縣令範致遠頓時心中一沉,說不出話來,心知不好。
“石大人遠來辛苦了,還請入內休息。”主薄高贊上前說著,只要張宣凝起身讓座,入得內去,也算是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