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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不過,比之石之軒如何?而且,上次四大聖僧率三千僧兵,突擊薛舉,結果呢?三千盡折,四大聖僧也折其一,可見宗師雖強,安能萬人敵?傅採林如敢親身前來中原,只有死路一條。”

說到這裡,沈落雁眸中露出異采,終於說到了最後一句關鍵地話:“你可知道,聖上武功,已晉宗師之境。”

這句話一出,徐子陵終於保持不了平靜地心,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徐子陵深吸一囗氣,凝神專志,金黃月色落於舟上,感受著夜風拂過引起地氣流變化,露出一絲笑意,輕輕地說著:“落雁跟我說這樣多,到底是何意呢?”

沈落雁長身立起,笑的說著:“說了這樣多,子陵終於明白啦!這其實是聖上要我對你所說,只希望子陵能夠多明白一些,多考慮一些,別為局中所迷,作出不可挽回事情,你可知道,就在此時,聖上已經約見了寧道奇。”

“當日,寧道奇約見宋缺,今日,聖上召見寧道奇,這是最後一點面對面談判機會,是生是死,是敵是友,都會在今夜,分個清楚。”而在此時,不在船上,是在宮廷,六角亭,小橋流水、疏竹而生。

寧道奇漫步而上,似乎一個老者,在此悠閒而遊。

他心知,只要入得宮廷,以他武功,也再難衝出去,但是,一無所懼的舉步踏入這樹木扶疏的庭園中。

院中只有二人,都是少年。

楊宣凝坐在小亭中,月色遍灑滿園,正在就著月色喝茶,月光在衣上,變幻出無數的斑斕的色彩來。

身穿便服,纖塵不染,昂俯之間,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大度。

雖是喝茶,但是動靜之間,他似乎成為宇宙的中心,漫天精氣貫頂而下,大地精氣,由腳下而上。

一時之間,這庭院之中,萬事萬物,都潛移默化之中。

星空一點星光,大如明珠,照耀其上。

而另一個少年,雖然坐在一邊,但是淡然自化,悠然從容,翩然青衣,正坐在琴前,叮叮咚咚的彈著琴。

琴音淡泊寧靜,一時之間,流水行雲,鳥翔低鳴,深谷流泉。只聽少年散歌而唱:“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悠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寧道奇默然。過去一生,重現心田,等過了許久,琴聲已停,才說著:“楊宣凝。如今南北戰亂,你又有何道?”

“人生於天地之間,自有天地之厚德,朕不遠天地,天地自愛朕,朕不棄民,民自養朕,天子何論其它?據說當年文帝在世時,身敬諸佛。所以身有五彩,又有轉輪王法器,一開一合。奧妙無比,但是這已是外道邪道。我受天命。自當唯天唯地唯民,除此無它。”楊宣凝徐徐而說。當日登基,受天地感應,得傳國玉璽之助,而得宗師境界。

“天者,玄也,地者,黃也,人者,德也,孔子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又說,敬鬼神而遠之,此真是厚德之法,楊宣凝啊,想不到悟得天子玄黃大道。”寧道奇說完凝視夜空,沉吟許久,這是他與楊宣凝第二次見面,見面之前,各有敵意,但是見面之後,卻各自欽佩。

又對著李淳風說著:“我觀你彈琴,已進窺自然之道,何其居於廟堂之上哉?”

李淳風一襲青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拱手作禮:“道常無名,天地相合以降甘露,聖人無心,以百姓之心為心,身在廟堂,金玉滿室,笑而用之,職在化民,身在草野,卻寄身一舟,相忘於江湖,得之,天恩化民,不得,南山自化,是故人不遠道,道自化人,如今我又有何其憂哉?”

寧道奇聽了,仰起臉,凝望夜月,許久不言。

等過了許久,語調平靜地說著:“李閥與胡閥結為一體,是真如此,但是唯因此,所以我才支援李閥,五胡以來,北方世家多依附胡族,同氣連枝,而關外,又有胡族突厥,已成氣候。”

“隋崛起,實是佛教和胡族之力,也是關中世家之力,因此大亂之後,內有熟胡世家,外有突厥強敵,如是由北統南,尚可一統,如是由南統北,關中世家,突厥外敵,安可坐看?是故必是大決裂,我當問之,如是攻打關中,李閥大舉引胡兵入關,問陛下何以處之?如此,天下亦將長期分裂,五胡之亂又起,萬民所受之苦,會猶過現今,你說愛民,何不以民為重?”

楊宣凝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中原統一,是外族所不許,但是如果中原統一不可避免,那外族特別是突厥,唯一的選擇就是支援親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