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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外,《紅玉菲》是民族文學,它為我們展示了鄂西清江土家族的風土人情。 廩君與鹽水娘娘的傳說帶有唯美、憂傷的色彩,讓人想起《楚辭》中的湘君與湘夫人;“哭嫁歌”將土家族嫁女兒的“紅事”籠罩在悽悽慘慘的氛圍裡;“走‘順頭路’的老人便有資格享受人們跳‘撒葉兒嗬’的殊榮,‘歡歡喜喜辦喪事,熱熱鬧鬧陪亡人’”。還有古老而憂傷的情歌、花鼓子舞等土家族的民風民俗,都讓人耳目一新。這是自覺地為自己的家鄉“立傳”的做法。莫言的“紅高粱家族”讓世界知道了高密東北鄉;商州承載了賈平凹的創作情感;李杭育精心創作了“葛川江系列”,弘揚了吳越文化;韓少功對楚文化情有獨鍾。這些大家們的創作都有為家鄉“立傳”的意味。民族的就是世界的,羊角巖的《紅玉菲》也必然會讓人對鄂西清江有更深的印象。

註釋:

'1'章立明《女性主體意識及其主體性殘缺──曹禺四大名劇女性悲劇命運解讀》《雲南社會科學》2002年第6期

'2'劉綠宇《中西方文學女性悲劇比較》,《南都學壇》(哲學社會科學版)1997年第5期

'3'舒蕪《哀婦人》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年5月第1版第6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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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嶽:世俗生活中的不俗追求

《紅玉菲》是羊角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在這之前他是一個有成就的詩人,其詩集《鄂西倒影》(出版時用本名劉小平作筆名)曾獲首屆“湖北文學獎”。我曾撰文評價他的詩有一種“與現代程序逆向的美”。現在他的小說則有著與時代生活同步的性質。長篇小說《紅玉菲》是在對當下世俗生活的描繪中,展開了一個詩人小說家的不俗追求,努力實現著一個詩人向小說家的轉型。

《紅玉菲》有一個以情愛為線索的故事框架:農村青年田浩祿的生命歷程中與三個女人的情感糾葛,以此作為小說敘事的基本結構。這也許是一個俗套,圖書市場上有大量的一個男人與三個女人的故事,但就在這個俗套中,作者有自己的不俗追求。其一,肯定了世俗生活對個體生命的價值。愛是人的基本權利,即使是一個農村青年也應充分享有這一權利。抽出了與“紅”、“玉”、“菲”這三個女性的情感糾葛,田浩祿的人生便成了毫無血色的軀殼,同時也失去了其個人奮鬥的動力。而世俗化是人的現代化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其二,作者並沒有一味地以情愛寫情愛,而是賦予了情愛以豐富的社會歷史內容。這包括,農村青年從解決自己戶口問題入手追求人的尊嚴、人的獨立、人的發展。涉及到社會轉型與企業改革等重大社會問題,引發人們對當代中國農民向何處去的思考。其三,作者是一個土家族作家,在展開上述描寫時,注意了土家族民情風俗的融入,帶有濃厚的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部小說是一部成長小說,這不僅是指作家描寫了一個農村青年的成長曆程,也指一個詩人向小說轉型的藝術上的成長。一般而言,詩是表現的藝術,小說是再現藝術,但如果在小說中綜合了二者的因素,將接近一種更為徹底的文學性。在這方面作家似乎還有長長的路要走。小說的細節與人物對話有著不同於詩的許多物質,這都需要在作家的創作實踐中逐步成長,逐步成熟。

值得肯定的是,作者儘管對自己筆下的主人公充滿愛戀和同情,寫了他的正直和善良,但也寫了他的一些不足,而且還寫了身上的一些似美似醜的不確定的“不美”因素——人性的整體。這就啟示我們,底層關懷的作品,對底層人物的描繪是可以超越一味地同情和讚美的。造成底層人物痛苦與不幸的根源的不僅有社會歷史外在的原因,也有其自身的原因。魯迅“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態度仍然有著借鑑意義。當個人奮鬥逐步成為時代的流行詞,一個個成功人士登上舞臺,我們很容易從《紅玉菲》的諧音想到《紅與黑》。我們這個時代盛產於連式的靠個人奮鬥獲得成功的人物,但類似於當代《紅與黑》的深刻作品卻沒有出現,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總之,不論是小說主人公在世俗生活中的不俗追求,還是作家羊角巖在小說藝術上努力突破俗套的不俗追求,以及兩者交織在作品中形成的矛盾張力,使得這部作品獲得了成功。這是詩人劉小平向小說家羊角巖轉型的嘗試的成功。我祝願他在今後的創作中將詩人的詩意轉化為真正的小說的詩意,讓自己的詩的魅力成為提升小說藝術的翅膀。

賀 信(4份)

湖北省文聯文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