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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張副縣長說:“要得,你去採訪一下他們。”

張副縣長走後,浩祿興沖沖地回到夷水民工團,採訪了朱團長,回來後連夜寫成一篇千餘字的文章,第二天一上班便交給打字員李和平打了,準備交給胡主任審閱。李和平邊打字邊對浩祿說:“你昨天有什麼事情可能做得不妥當,胡主任昨天整半天沒說話,這很不正常。他通常是愛說話的,如果他不說話,表示他心裡有事了。”

第一章 陰差陽錯(5)

浩祿想不明白,有些著急:“我有什麼得罪他的地方?我恭敬他還來不及哩。”

李和平提醒說:“是不是這個簡報的事呀?”

浩祿說:“簡報的事?沒什麼不妥呵。”

李和平說:“你本來是好心出個好的建議,但這個建議為什麼是你提出來?這不顯得你比胡主任高明?而且你越過胡主任直接建議給張副縣長,顯得胡主任沒主意似的,這還不得罪他了?”

浩祿一拍大腿:“嗨,我哪裡想這麼多?我只想辦點事情,完全是從工作出發的嘛。”

當然,浩祿想借辦簡報這種事來感謝一下朱舜的心思我不會對李和平說。

李和平說:“這的確是你的不是了,你得處處為你的直接領導考慮問題,否則你這個民工可就要倒黴了,你想想,如果製藥廠建成了,指揮部撤銷了,你往哪裡去?張縣長是大領導,事情多,到時候不一定管這麼細,恐怕胡周銀這一關很重要。我是好心,你誰也得罪不起,要知道輕重才行。”

浩祿沒想到李和平竟有這麼多的說詞,而且聽起來似乎句句在理,本來他在心裡存著對李和平的一份輕看,但現在感到他可比自己想得複雜多了,連忙帶著請教的口氣問他:“既然已經造成了這個局面,我該如何讓胡主任開心呢?”

李和平說:“你把胡主任的名字放在你的前面吧,他一高興,就能陰轉晴了。”

浩祿說:“他要是不願意放自己的名字呢?”

李和平說:“他把自己的得失看得不知有多重,你放他的名字他還能不高興?即使他不願意,他自己就會劃掉的;如果他不劃掉,就表示他預設了,你以後就照此辦理。”

浩祿說:“這倒是個辦法,那你把他的名字加上去吧。”

李和平笑笑說:“我當打字員有一段時間了,這樣的事情我聽說得多了,也見了不少。”

浩祿說:“你小子倒是長進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李和平說:“你對他可別說我給你說過什麼了,我是好心好意才提醒你的。”

浩祿說:“我這個人簡單歸簡單,還不至於把你給出賣了吧?”

李和平笑了一下,說:“我們倆畢竟關係不一般,換了別人我還不願說哩。我索性還告訴你一件事,如果有什麼敏感話題,千萬別當著慕容聰說。”

“為什麼呢?”浩祿問。

李和平說:“一般來說有什麼話都會透過她的嘴傳到胡主任那裡,還保證不過夜。”

“嗨,”浩祿說:“這裡邊竟會這麼複雜,我可是完全沒有想到。”

李和平笑笑說:“你沒想到的事還多著哩,以後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浩祿把簡報稿件送到胡主任手裡,他接過去一聲不吭地沉著臉往下看,當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前面時,臉色開朗了一些,而且他沒有劃掉他的名字。於是這篇文章差不多沒做多少改動就透過了,發了第一期《工作簡報》。浩祿知道了胡主任喜歡在別人文章里加自己名字的這點愛好,以後便注意著照此辦理。浩祿還寫過一篇關於大型專案建設中的辦公室工作的思考文章,談了一二三四五點淺見,只署了胡周銀一個人的名字,發表在市裡的一家理論刊物上,胡主任當然是審過稿件的,他收到散發著油墨香味兒的雜誌後很是高興。

4

工程進展很快,到年底的時候,一棟棟廠房和宿舍樓便在清江邊的白鳳灘拔地而起了。為了搶工期搶進度,這一年春節期間全體人員都沒有放假,在工地上度過了一個革命化的春節。這種革命化的春節對於不少想回家的人來說,頗有些不適應,但是對於浩祿卻是正好。浩祿自從來到白鳳灘工地後就一直沒有回過鹽陽,他用拼命的工作都無法沖淡對於覃怡紅的思念。如果回去的話,浩祿想,我根本無法直面失去覃怡紅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

第一章 陰差陽錯(6)

春節過後,大約是正月末的一天,李和平神秘地告訴浩祿,尚在建設期的縣製藥廠開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