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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州麗春院,便想進去瞧瞧,魚兒死活不去,說是萬一暴露身份,有汙名節,不是玩的。文若暗自在心裡嘆氣:究竟還是封建社會的女子,就連魚兒仍是擺脫不了這些束縛。只好作罷。

第三日,官輿果然來如期到達揚州城,揚州一眾大小官員跪在城門口迎接,城內道路兩旁更是圍了無數百姓,想一窺天子後裔風範。誰知官輿到了城門,並未停下,只傳下吩咐請大家起來,然後一路抬進府衙了,年羹堯自有諸多借口遣開外人,四爺十三爺順順利利換回官服,文若與魚兒也變回了小侍衛,便往衙門來。揚州巡撫自是一番點頭哈腰不消細說,寒暄一陣便進入正題,十三爺率先發難,道:“李大人,這大堤自修成以來,每年朝廷都要撥下不少銀子以供修繕,如今怎麼如此殘破不堪?”那巡撫自然未料到兩位阿哥早親自去過勘查,但遲早也要去看的,卻是不敢隱瞞,只得道:“修繕河堤所費巨大,朝廷撥下來的銀子真正能到了這裡的也……也實在有限。這些年卻是沒一年安生過,年年都有大水,因此河堤不堪重負,所以才……”十三道:“你說朝廷的銀子沒撥到你手裡,那去了哪裡?你倒是說說!”李巡撫一邊額頭冒汗,一邊道:“這個……這個……歷來便是如此。當年靳輔大人尚有許多制肘,何況今日。”十三尚欲說話,四爺淡淡的開口道:“河堤如此破敗,今年潮水一來哪能擋的住?必須要修!銀子是朝廷明文撥下的,有實數記載。該問誰要,就問誰要去。”李巡撫汗如雨下,“這……這……四貝勒,這個卑職實在有難處啊……”四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站起來道:“十三弟,同我再去提上瞧瞧。”說著抬腳便走,十三也跟著出來,四爺又回頭吩咐道:“把歷年修治水利的帳目明細送來我那裡瞧瞧,若有什麼花樣,仔細你的皮!”李巡撫忙打著千兒答應了。哈著腰跟著兩位爺同往大堤上去。

晚間,四爺的房裡通宵亮著燈,文若也在房裡伺候,聽得四爺跟十三爺商量道:“那帳冊子我粗粗看了,竟比我想象中還糟糕許多!朝廷的銀子,真正用到治河上面的,十成中不到三成!”十三道:“貪官汙吏,如同駐堤之螻蟲白蟻,真正讓人可恨。”四爺嘆口氣道:“恨雖恨,也要靠他們辦事。汛期將至,修堤之事刻不容緩,當務之急是要酬到足夠銀子。”十三一臉不忿:“這群貪官捅的漏子,卻要咱們兄弟去補,想想真是窩火。”四爺站起身來,踱了幾步,道:“凡是以大局為重。十三弟,銀子既是他們吞進去的,自然要他們吐出來。”十三道:“四哥已經有法子了?”四爺皺著眉頭,道:“這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十三忽然想到什麼,道:“四哥,我發現揚州城很奇怪的地方。”四爺臉露驚訝:“說說。”“朝廷明明禁止販賣私鹽,但是各地仍然有少量私鹽販子,當地官府一般也不多追究,也在朝廷容忍範圍之內。可是這揚州城裡,私鹽甚至比官鹽更為通用,我今日在街上略逛了逛,竟然有明目張膽賣私鹽的,反而官鹽銷售的地方几乎無人問津,難道揚州的鹽道都不管的嗎?”四爺道:“竟有這樣的事?”又問十三道:“十三弟怎麼看?”十三道:“這揚州鹽道是皇阿瑪親派的曹寅,他的母親曾是皇阿瑪的奶媽,皇阿瑪一向對他們家另眼看待。曹家和八哥九哥他們關係也非同一般,我看這趟渾水我們不要趟的好。”四爺微微沉吟,道:“鹽道為揚州城裡第一肥差,我們既然要酬銀子,怎麼能忘了曹大人呢?”十三一拍大腿,道:“曹家兼任著江寧織造和揚州鹽道兩門肥缺,皇阿瑪對他們家,真正是太不尋常了。咱們明天就問他要銀子去。”

文若聽他們提起曹寅,心道:那不就是曹雪芹的祖父麼?後來被雍正抄了家。康熙帝本來是十分照顧他們家,因為南巡老是住曹家害的人虧空了國庫大量銀子,一逢揚州鹽道出缺,忙忙地就給了曹家去作這肥官,誰知道這樣既是幫曹家也害了曹家。樹大招風,曹家任著這兩大肥差在別人眼裡豈不是富得流油?各位阿哥,宮中有點地位的太監們,哪個不是隔三岔五問著他要銀子?曹寅疲於應付,虧空的沒補上,反而是越來越多了。一面想著就出了神,忽聽四爺道:“想什麼呢?”文若忙回過神來,忽然可憐起那曹大人了:“四爺,十三爺,聽聞皇上幾次南巡都住在曹大人府上呢,每次接駕花的可不少,我瞧他未必拿的出多少來呢。”十三一聽,頓時笑道:“四嫂子可真心軟呢,倒替別人打起算盤來了。他拿不出,難道我們拿的出了?”四爺斥道:“婦人見識!”文若知道勸亦無用,心裡暗暗替曹寅禱告道:“曹雪芹他爺爺,拜託您識趣點,不管哪挪點銀子來,可別得罪了這兩位,不然……唉”知道曹家終究是得罪了胤禛,這番禱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