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柯南一邊聽,一邊過濾掉他那些沒有價值的牢騷,只留下關鍵詞,等什麼時候他能把關鍵詞串成線,就離真相不遠了。
山林中的監獄?滿身繃帶的怪人?難以下手的水牢?形狀奇怪的指環?
“你記得那兩個人長什麼樣子嗎?”
基德微微仰起頭,邊使勁回憶邊說:“兩個人都是黑衣服,說話比較多的那個感覺很冷酷,頭髮是銀色的,還戴帽子;另一個更矮更胖一點……反正都看不清臉。”他回憶完,卻意外地發現柯南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嚴肅了。
柯南很震驚,基德的描述跟黑衣組織裡的琴酒和伏特加太像了。
“他們是在哪裡跟你進行談話的?”
作者有話要說:
☆、暮色·最後的掙扎
不管外面的戰爭有多激烈,重重疊疊的雪山之間,兩盞油燈依然不知疲倦地燃燒著,被鐵柵欄封鎖起來的監獄安靜而詭秘。
“首領,快來看!六道骸的身體有些奇怪!”耶咖慌張地說。
白色的地面冒出來霧狀氣體,慢慢匯聚成人形。
“發生什麼事了?”百慕達問。
順著耶咖的目光,穿過淺綠色透明的液體,他看見在那巨大的金屬口罩之下六道骸皺起的眉頭。仔細再看,他身體彎折的弧度也有點不對勁,本來沒有那麼誇張的,現在卻像只煮熟的蝦米一樣蜷成了一團。
“怎麼會這樣首領,”耶咖很不理解,“按理說六道骸的精神遊離在外,他的肉體陷入了深度沉睡,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反應的啊。”
百慕達走進兩步,又看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是精神的損傷連線到了肉體之上。”
“什麼?”
“一般來說,出現這種情況是他遊離的精神受到了重創,可能是一種連帶反應,也可能是六道骸有意識地把損傷轉移回來,避免精神崩毀的情況發生。”
耶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玄幻小說一樣:“……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嗎?”
“我倒是不懷疑六道骸的能力,我只是奇怪究竟是誰能把他逼到這種程度。”
耶咖不敢打攪百慕達的思考,便靜靜地站著。
過了一會兒,百慕達豁然抬頭:“準備一下吧耶咖,把其他人都叫上,我們馬上就要有一件大事做了。”
另一邊。
當額頭上的鮮血淌下來,流進眼中的時候,六道骸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單膝跪地,儘量放鬆身體,減小疼痛蔓延的速度。他用另一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老人,嘴角猶帶著一抹笑意,卻是在笑自己輸得太徹底。
房間裡很凌亂,破碎的三叉戟,昏迷的琴酒,滿地的鮮血與碎片,還有被裝在罐子裡無法發出聲音的……威爾帝。
“說實話,你讓我覺得可敬又可憐。”老人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從酒櫃裡拿出葡萄酒和高腳杯。
“Kufufufufu……‘可敬’我笑納了,‘可憐’還是省省吧。”
老人搖晃著杯中的酒,對六道骸的嘲諷不予理會,徑自說著:“你附身在琴酒身上,竊取了他的記憶,又藉著與西爾維也家族的溝通調查它與我們組織的交易,把基安蒂他們耍得團團轉,還真是厲害。不得不說你的右眼很棒,可惜製作出它的家族已經被你滅亡了,要不然我真想認識認識。總之,要不是伏特加的報告,連我都發現不了你。”
“謝謝你的誇獎。”
“不過,我也要說說你的愚蠢。”老人忽然話鋒一轉,“既然已經得到了那麼多資料,你卻沒有立即回報彭格列,反而單槍匹馬來到這裡妄圖直接幹掉我……年輕人,還是別那麼自信的好。畢竟我也活了一個半多世紀了。哪有那麼容易被你打敗?”
“喂,你可別把我和彭格列說成是從屬關係,黑手黨什麼的遲早有一天我要殺光。”六道骸似真似假地說。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呼吸困難,這句話聽起來應該會更加冷厲吧。
“哈哈哈,我有點喜歡你了。”老人大笑。
玻璃罩裡威爾帝驚恐地看著老人一步一步走近六道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還以為六道骸會是能救自己出去的希望,可是現在這希望自身難保。他真是後悔當初竊取了這個組織的資料研究出火炎與匣兵器的戰鬥方式,使他現在騎虎難下。
“喲,你好像有點著急。”老人注意到了在玻璃罩中滾來滾去的威爾帝,“那讓你出來透透氣吧。”
玻璃罩被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