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可那眼神分明在說,不是這個原因是哪個?
韓珍嘆口氣,直視著他的雙眼說道:“也許決定是有些倉促,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有能力保護自己。只是換個環境做點事,如此而已。”
“你一文官來這兒幹嗎?打仗是會死人的!”
“別人的弟弟來得,你弟弟也來得。”
韓珍不等韓琮再說,從懷裡摸出封信拍到他手裡,“嫂子給你的。”
韓琮捏著信忍不住激動了片刻,再抬頭韓珍已經走遠了。
聞嘯韓琮對視一眼,各自苦笑。
等到韓珍和李捷獨處的時候,韓珍忍耐多時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他盯著李捷,咬牙道:“你是故意的。”
李捷好整以暇,“生什麼氣?大家遲早要知道。”
“你要我來主要是想要利用我的人脈吧。”
“呵呵,無論在哪兒,有私誼總好過沒交情。”
韓珍冷冷了他一眼。
李捷笑道:“不錯不錯,泰王和你果然親厚。你與韓琮的個性雖是南轅北轍,兄弟情分卻挺深厚。還有聞嘯,呵呵,聞侯爺。”
“你什麼意思?!”韓珍真想一拳砸到他臉上,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嘿,沒什麼。他難得正眼看我,全都拜你所賜。何況軍中沉悶,偶爾得給自己找點樂子不是?
“……你這小人!”
李捷不以為忤,反倒是別有深意地打量著他,說道:“不過,昌王的態度……”
韓珍氣極反笑:“泰王對你極是器重,我哥為人魯直,他們都不會對將軍不利。聞嘯是個君子,即便對你心存芥蒂也決不會故意害你。其他人地位威望遠不及你,更沒有足夠的能量與你作對。我猜最讓李將軍頭痛的便是昌王殿下吧。”
李捷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曾有傳聞說,咱們這位眼睛生在頭頂的殿下除了皇上、皇后、德妃和興王,單隻待見宋文和我。你聽過嗎?”
“在京中那段時間,的確曾有耳聞。宋大人才氣縱橫名動天下,又是昌王表兄。至於韓大人,除與他有同窗之誼更是他的救命恩人,昌王對你另眼相看也不足為奇。”
“哼,你若是以為昌王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少給你使點絆子,可就打錯算盤了!他生平最自傲的有三件,武功、出身和容貌。偏你個出身低微貌醜如豬(說這兩個詞的時候,韓珍真的有在咬牙切齒)的傢伙幾次三番立下奇功,形象實在過於高大,害得這位就算是仰斷了脖子也沒法看不著。何況前年在興王壽宴上那場比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的實力遠不及他,可與他對陣時卻未盡全力,而且你竟敢先叫停。哼,他心胸狹隘、高傲自負,西戎與大延因何結怨,不用我提醒了吧?
何況我後來曾大大開罪於他,把我擱在身邊有害無益哦。”
韓珍邊說邊有些幸災樂禍地笑笑。
可惜李捷沒有半分驚慌失措,反倒饒有興味地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信奉‘退一步海闊天空’嗎?”
“我素來不愛惹事……但當時情緒不穩,他偏個沒眼色,我一時沒忍住就罵了他一頓……”
李捷挑眉,仔細打量韓珍。
韓珍苦笑,“當時義憤填膺的,滿腔濁氣不吐不快。他大約被我罵傻了,竟任由我說。說完話我扭頭就走他竟也沒有阻攔。”
“你說他什麼了?”
“出身高貴沒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偏巧投了個好胎。武藝高強卻用來爭強鬥狠,魚肉百姓,與地痞流氓無異。容貌倒是漂亮,若生在尋常百姓家,也沒有機會習得一身武藝,境遇也不會比他弄的那些戲子小倌孌寵好些。”
李捷聞言大笑,隨後追問還說了什麼。
韓珍見他如此,有些哭笑不得,說道:“簡而言之,他心胸狹窄,驕奢淫逸,飛揚跋扈,不學無術,十足十就是個人渣!!”
李捷大笑道:“我一直當你綿軟,原來時候未到。”
韓珍看著他,語調平平,“可惜我還是個沒膽的,後來每次遠遠瞧見他,我都繞道走……
所以留我在身邊,說不定會拖累你。”
李捷審視他半晌,突然湊到他耳邊。
韓珍皺眉,正要推開去,卻聽李捷輕聲道:“我在轉身的時候用筷子劃過了他的喉嚨。”
韓珍愣了片刻,才想明白這話含義。那次他與昌王比武,最後他從昌王身邊閃過,隨後跳出圈外大聲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