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卻沒掉下半顆眼淚,只冷著臉一言不發。
這回反倒是韓珍不自在了,沒話找話,“可惜了我新制的袍子,還沒穿兩次就成了一團破布。”
落玉終究不會一直給他臉色,聞言答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不定回頭皇上就升了你的官,這四品官袍留著也沒用了。”邊說,邊仔細用熱手巾泡軟血痂,小心翼翼地把粘在傷口上的衣服碎片揭下來。
韓珍忍痛笑了一聲,心中卻不無憂慮,日後怎麼樣可很難說呢。
上身的衣服一點點褪淨了,身子也擦洗乾淨,傷口也重新上藥包紮,輪到大腿上的……
韓珍阻住落玉的手,“你去吧,我自己來。”
落玉看他兩眼,“你一身的傷,還不趕緊安分待著。倘若掙裂了,不知幾時才好。”
“這點小疼不算什麼,而且腿上不比肩膀後背,我自己弄得。”
落玉似笑非笑,“都是男人你羞什麼?”
韓珍的臉紅了紅。
“何況我又不是沒見過?”
韓珍吃驚,“啊?什麼時候?”
貼身衣服都是自己穿的,澡也是自己洗的。
“就是兩年前宮裡給泰王三爺他們開慶功宴的那天晚上啊。你和三爺半夜才回來,後來你在浴桶裡睡著了,我把你弄出來擦乾了拖到床上。”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一晚,他被韓琮累個半死;那一晚,他口出狂言要慫恿皇上頒佈禁酒令;那一晚,風曜離開京城追殺田三光,而他,等到第二天才看到他留下的字條……
他在這邊神思不屬,落玉卻當他默許了,麻利地褪下他的褲子,專心對付腿上的刀傷……
呃,現在推託也太遲了,那就算了吧。
落玉心知韓珍疲累非常,快手快腳地給他擦洗好腿腳,換上乾淨衣裳,又幫他洗了頭髮,還沒擦完,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