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晴江的思緒,他只有走過去,問:
“我看你像一個學生,是嗎?”
男孩說:“是的。”
“為什麼不去上學?”
“因為我遲到了,不敢進教室。”
晴江油然的生出了一種憐憫,自己小的時候,也曾犯錯,讓老師拒之於門外,但一種求學的慾望總是支配著自己,說不清如今的自我還是有許多的困惑,生存的煩惱;有時自己想,如果少讀一點書是否會讓煩惱少一些呢?小男孩走了,晴江拿出筆寫了一首《寧寂憐》:
山觸薄雲、天拔衰草,晨煙罩黃村。抬頭回望,徑路曲細,茫茫然,空憶舊,吾獨居,緒!緒!緒!
園柏沉鬱,鳥語悽切,桃梨待月華。閒童作戲,石片漣漪,憐憐然,無覺惜,爾所語,寒!寒!寒!
一首《寧寂憐》,讓晴江想起自己的童年,雖然有過逃學,有過頑皮,但不知自己的所失,有何因!更無須去尋因!只有一種對老師的厭靨,而如今,自己總是懵懵的,在人生的旅途中像一個醉漢,一片茫然,理不清的思緒,看不清的路。這時,晴江又想起了希臘神話中,潘多拉給人類從密閉的閘子裡放出的災禍,而她沒有放出希望,她就這樣讓人們看不清希望,而生存在痛苦的煎熬中,有希望的人是痛苦的,沒有希望的人是愚蠢的,人該怎樣生存?為什麼生存?活著的目的在哪兒?由這些想到的是覺著自己的渺小,一陣自卑襲來,淹沒了晴江的思緒,沒有吶喊,像潰散的紅葉,沒了枝,落了望。
第四章 可憐的成熟(1)
晴江對領導安排的工作總是踏實的、認真負責的完成,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男孩子,並不是因為他無知,而是因為自己不知該怎樣表達,表達的方式困繞著他,還有那春筍般的自卑。所以,他很多時候像一座長滿樹林的山,靜靜的傾聽,心中雖有許多的想法,但沒法說出來。
一天,陳局長來到他們辦公室,因徐科長去開會,陳局長就對他說:“剛接到寧江縣衛生局電話報告,該縣出現一例‘狂犬病’疑似病人。小方,你儘快帶著防疫站的流行病專家到寧江去調查這位病人”。因為時間緊迫,晴江立即就出發了,到達寧江縣衛生局時已是下午4點,他們先了解了病人的發病情況,接著就找到病人的老家興衛鄉興衛村七社進行流行病學調查。患者:吳國東,男,28歲,21天前被犬咬傷,2天前出現咽喉部抓癢,今天早上出現呼吸困難,恐水、厭聽響聲,於上午10時送入縣醫院住院治療。隨後,專家們逐戶的對周圍人群進行了調查,沒有其他人再被該犬咬傷。做完流病調查,已是深夜12時,為了進一步明確診斷,必須做血清免疫學檢測,他們又急忙往縣醫院趕,到了縣醫院,晴江和專家們不辭辛苦,穿上工作衣,戴上口罩和帽子,進入了病房。晴江第一眼見到的是一個殘酷的場面,病人四肢被捆綁在床上,狂躁不安,四肢強直,呼吸急促。正輸著液,吸著氧。雖然在書本上學過該病,知道病人會煩躁,會咬人,被咬的人會患“狂犬病”。但今天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讓他覺得恐懼和害怕的是專家們在給患者抽血的時候,因為疼痛病人更加不安張開嘴就要咬專家的手,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雖然沒有咬到專家,一種後怕湧進晴江的腦際,晴江想“狂犬病”只能預防卻無藥可治。如果真被咬到那位抽血的專家,那該怎麼辦?如果專家發病又怎麼辦?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晴江。他深深的體會到了預防工作者們就是這樣默默的,冒著巨大的風險,在無私的奉獻著。
抽完血已是深夜2點,晴江和專家們到了縣衛生局開會,專家們對縣衛生局的領導們說,從流病調查和臨床症狀分析,該患者極有可能是“狂犬病”,必須加強防治工作。晴江根據地區衛生局領導的意見也發了言:一、各部門應進一步加大滅犬的力度;二、加大“狂犬病”防治知識的宣傳力度;三、動員全社會共同參與,積極防治;四、加強疫情的報告和流行病學調查。
開完會,因血清貯留時間不能過長,局領導又要求儘快明確診斷,所以晴江和專家們就很快返回了元通,此時初升的太陽照著風塵僕僕的晴江,臉上雖然有著疲憊和驚恐,但他心裡卻很興奮,這是他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感到新穎和刺激,一種危及同伴生命的刺激,這讓他心中充滿了神聖的使命感。回來後,他把下去調查的情況向局領導作了彙報後才去休息。
漸漸的,他與衛生局的領導和同事們處熟了,他總是帶著青春的微笑和同事們打招呼,他的微笑有著坦誠,有著真情,就像他做人,喜歡幫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