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兒這麼聰明,老先生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安息的。”木匠娘子笨嘴笨舌的安慰著。書香門第
“是我不孝啊。”尚希低頭,一副傷感狀,心裡很是汗顏。想我尚希一個大好青年,現在居然也會眼也不眨的編瞎話了。
木匠娘子安靜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了口,“尚兄弟,等你給小瑾兒開蒙的時候,能不能讓二壯也跟著聽聽啊。”說完,生怕尚希不同意似的,又加了一句,“要不,我們出、出錢也行。”
尚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大嫂你說笑了,我又不是什麼夫子,二壯要想聽的話就去聽吧,我還正愁著瑾兒沒個伴呢。”
“那怎麼好意思?哪有教本事不收錢的。”木匠娘子忙擺手推辭道。
“得,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嫂子就別和我客套這個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尚希站了起來,“我先跟著木匠大哥學手藝去了,大哥可沒說要收我學費。”說完一笑,走出裡屋,向隔壁的屋子走了去。
說是學手藝,不過是尚希拿著刻刀捏著一塊沒巴掌大的木塊在上面刻刻劃劃。雖然尚希心中有溝壑,奈何手上功夫不到家,最後的成品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那到底是個啥。
木匠在一邊搖頭嘆息,他倒不是心疼自家的木料,反正給尚希練手的都是沒用的堆在屋角的下腳料,但是,此刻的尚希,卻是打著他學徒的名號啊。
自從娘子說了收徒的事,木匠就上了心。雖然覺得手藝不傳給自家兒子挺可惜的,但他更想兒子到縣城裡出息了。所以,收徒就是一定的了。只是沒想到,訊息還沒傳出去,尚希就拿著自己以前閒暇是刻的木頭玩具來說想學。
好吧,木匠真的沒把這當回事,哄孩子的玩意兒想學就學吧。木匠沒說要收徒,但尚希卻自發的叫起了師傅。叫師傅也沒用,因為那技法都是一點一點磨練出來的,木匠也就在最開始的時候教了尚希該怎麼用刀方便不會傷了手。
但現在,木匠後悔啊。當初怎麼就貪圖有個識字的徒弟沒堅持反對到底,就讓尚希把那師傅叫出口了呢?木匠默默的刨這木頭,真希望這尚希有點讀書人的氣節,別到處說是自己一木匠的徒弟,要不然自己這好木匠的名聲,可都得被這個笨徒弟給毀了。到時候,自己想找一個繼承自己手藝的土地可就難了啊。
如果木匠的心聲被尚希聽到的話,尚希一定會感嘆這話怎麼這麼像自己語文老師當年說的話——“你以後可千萬別說我教過你,我都嫌丟人”。
無知者是幸福的,所以尚希拿個小刀在木頭上刻的開心。至於最後到底刻出個什麼東西,尚希表示毫無壓力,他越來越發現自己的作品融合了印象流和抽象派,就差百年之後一個人挖出他的作品驚為天人,然後封他為——XX派雕刻鼻祖。
就這樣慢慢的過了小半個月,那些啟蒙書還沒有捎回來。尚希對繁體字的認知,也只是拜那些香港的動漫書所賜認了個七七八八,但如果要寫的話,卻是萬萬不能的。於是,他就趁著這段空閒的時間教二壯背了九九乘法表。什麼意思倒是不急著講,先背熟了再說。
只是,沒想到的是,尚小瑾居然是樂為人師的主兒,不僅幫二壯流利的背出來,教著二壯從一數到百,又用橡子堆成堆,一句一句的解釋著乘法表。
尚希很汗顏。但木匠娘子卻是欣喜的,尚小瑾的方法麻煩是麻煩,卻也是一目瞭然很容易理解的,就連她在一旁也聽了個半懂。這兒子都如此厲害,更何況老子了。
二壯沒有瑾兒那麼聰慧,但也許是不服氣比他小的瑾兒知道的比他多,也許只是喜歡和瑾兒親近,雖然學的有些慢,但到底還是用了心學的。有尚小老師在一邊教導,尚希更是專心的投入了雕刻事業中。
只是可憐了木匠,一邊鬱悶著尚希不肯學習別的技藝,一邊慶幸著只教雕刻這等末技應該算不上正經的收徒吧。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木匠暫且的放下了心事,沒錯,自己還沒帶著弟子拜見祖師爺,算不得真正的師徒。木匠覺得心裡壓著的那塊石頭沒了,總算不用擔心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沒過幾日,尚希正在繼續他的木雕工藝進化,陳大娘找上了門。
“尚希啊,李倉來了,現正在你家門口呢。”陳大娘來了木匠家,招呼著尚希。
“啊?”尚希有一瞬間的怔愣,李倉?不過尚希的記性還是不錯的,馬上想起了那個買了自家酸菜的商人。“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和木匠說了聲,然後又拜託木匠娘子先照料下尚瑾,尚希便跟著陳大娘回了家。
遠遠的,就看見家門口站了兩個